“陛下!至聖郡前四大家族的金家上下三百餘口盡被屠戮,就連那個列境的老祖都被斬去腦袋砍去了四肢,一劍釘掛在他家族祠上……”
養意殿洛坤麵前此刻跪著一人,正是許輕舟方才看見的那位送加急信函的訊兵騎。
洛坤看著手中信函,思索了片刻後問道:“下人之類的傭人可有死傷?”
那訊兵呆了一下,遲疑回答:“…這倒是沒有,也算是一件奇事…”
“嗯,我知道了。”
見洛坤露出明悟神情,大學士宋滿忠詢問道:“陛下可是知道這滅門慘案是何人所為?”
“嗬嗬…”
洛坤微笑著搖頭起身歎道:“和當年那次一模一樣,隻怕是知道了是誰,也奈何不得…”
“莫非是第八境的天下中人?”
見皇帝點了點頭,那宋滿忠和跪著的訊騎兵都是心裏震驚。
目前泗國明麵上一共有兩位八境天下,其一為太上皇曾經手底一位將軍,如今整日沉睡在皇宮深處不問世事,隻負責守衛王宮。其二便是沉寂了十多年不曾出世的燕子雙雪劍殷百寒劍聖。
“是她?”
“嗯,能將列境第七境這般悄無聲息且毫無還手之力的滅掉,也隻有她了…”
洛坤點了點頭。
“可,可那金家又是怎麼惹到那個殺神了?”
宋滿忠也是極度無語加無奈。
“這個問題朕也想知道。”
“沒想到她居然還活著,太久未聽聞劍聖之名,臣都已經快忘了這號人了。”
這君主二人對望一眼,都是一番苦笑。
“她還是那般殺人不留情啊…”
“臣還記得當年殷劍聖舍命的一劍燕南飛,打的那北河境內六月飛雪,三年冬寒…”
“不愧是父皇看上的人啊…”
“嘖,還好沒成皇太後…”
兩人聊著聊著倒有了些小孩談天的感覺,將那訊騎兵晾在了一邊,半晌才注意到他。
“陛下,此事…”
“嗯,那金家可有搜出什麼違禁之物?”洛坤打斷了那訊騎兵欲言之語。
“回陛下,確實有不少,似那軍弩之類,還有許多攻城巨弩。”
那訊騎兵說到這便被洛坤打斷:“嗯,就寫下金家意欲謀反,判處謀逆誅九族已伏誅便好。”
“那凶手不予處罰嗎?”
果然是沒經曆過社會毒打,連這簡單思維都弄不清楚。此話讓皇帝和大學士都忍不住笑出了聲,洛坤走近了些拍拍這正義卻愚蠢的訊騎兵肩膀道:“若愛卿有這般覺悟,朕便允你去製裁那凶手!”
訊騎兵不說話了…
“八境天下,若是真有那般容易對付,此刻那北境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高手趕去助陣了,你可明白?”
“明白了,金家謀逆被有義之士發現且誅族,罪有應得!”
這個年輕訊騎兵是經曆少不是腦子蠢,一句話便通了心智,趕忙補充兩句。
“嗯,這般也行,去吧…”
待到那訊騎兵走後,宋滿忠才神色一轉有些難語道:“莫不是那個殺神查清楚當年發生何事了?”
“不可能,就連朕都是一知半解的,不過她那丈夫和兒子皆因此事而死,自然還會有些怨氣。”洛坤眼神也越發深邃起來。
“陛下…川國究竟…”
“莫問!神怒之事自古有之,神護消失聞所未聞,川國是惹到禁忌了…”
堂堂皇帝不敢高聲語,因為他不怕世間蒼生,唯懼日月乾坤,那雲層之外或許正有一雙眼睛俯瞰著世間。
“川國已被滅掉,此事再不用提。”
他看了一眼天,便乖乖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
許輕舟逃也似的跑出了皇宮,走遠了些才敢回頭去看那朱紅大門。
“…我該不會真的是桃花精轉世吧。”
他撓了撓頭,又仔細品味了一下方才那洛久宴最後所說的話來。
若是如此這般,便好了……
“什麼如此?什麼這般?什麼就好了?”
一句話硬給許同誌整出三個疑惑來,總有些小腦袋瓜不夠用的感覺。
“定不能再見她了!真令人感到害怕……”
如果不出所料,現在驛館兩小隻該是鬥的一片火熱,若是以後再加上江小月。
許同誌托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歎了口氣,隻怨自己真的沒這方麵經驗,所以總是被動的接收與承受感情,他是不擅長去喜歡別人的。
慢步走回,卻在門外駐足。
“咦?沒有吵架,倒是稀奇…”
門口許輕舟還未推門,屋內卻是沒什麼動靜,他自該萬分慶幸,可這種幾乎可能性為零的事讓他心裏不免有些小小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