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月夢(3 / 3)

本就是這啞巴姑娘好不容易捂熱的被窩,許輕舟也不好讓啞雅將全部暖氣一股腦都放了出去,隻能苦笑著點點頭,隨後湊近了些背過身開始緩緩褪去外麵的冬衣。

原先的冬衣裏麵已經被雨水打濕,許輕舟此刻裏麵穿著的是與啞雅相同的白色襯衫,隻不過對比起嬌弱苗條的啞巴姑娘,他的身材要結實壯碩的多,那襯衫也極為合身的將他的勻稱體型顯露出來。

待到棉襖褪去許輕舟並未回頭,而是背著身慢慢躺進了被窩中,亦是有些不想輕褻這令人心疼的苦命姑娘。

被窩中並不暖和,甚至不經意觸碰到那一對嬌嫩腳趾都令許輕舟覺得有些透骨的冰涼。似乎是感受到他身子的火熱,那對玉足如同趨光性般的便想湊近些取暖,可肌膚相觸亦是十分羞人,待到微微輕碰到許輕舟的腿上的溫暖時,小腳丫卻又趕忙退離了些不敢輕易靠近。

許輕舟背對著她,也不知道這啞巴姑娘究竟是何神情,不過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自然是能想象到她緋紅赧顏的可愛模樣,心裏憐惜間便是主動將腿靠近了些那對玉足。

玉足也知退無可退,因為已經被逼到了褥被的最邊緣,再往外就是清冷的黑夜。她隻好乖乖等在原地,任由那一對溫暖的大腳丫包裹住,慢慢感受那令人心安的溫度。

玉趾柔嫩,好似一塊羊毛打成的鬆軟棉花,怕是稍微一用力便會把那小腳丫擠壞,更是讓許輕舟隻敢輕輕溫暖嗬護。

溫暖的傳遞速度是極快的,也不過半刻鍾而已,那對玉足就從寒冰化成了暖香溫玉,再沒了半點涼意。可啞雅卻依舊貪戀著許輕舟的溫暖而不願將腳丫離去,偶爾還會翹起腳趾尖輕輕點弄兩下許輕舟的腳背,似是訴說俏皮的感謝話語。

可許輕舟並未有所反應,如同老僧入定般閉合了雙眼,甚至有些隱隱再睡過去的趨勢。

實在是這被窩中的溫暖馨香太令人感到心安與滿足,再許輕舟加上半夜時長的全力操勞,心力交瘁下自然是困意泛濫,隻要略一放鬆,就幾乎會立馬沉沉睡去。

也許是察覺到身前人那肉眼可見的疲憊,啞雅停止了趾尖的捉弄,趁著忽明忽滅的雷光仔細端詳著許輕舟的後背。

光芒也不過須臾而已,可卻將那後背的襯衫照亮的幾近透明,卻見許輕舟的背上好似布滿了許多的刀劍傷痕,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留下,讓人看著心裏驚悚與心疼。啞雅不由得伸出玉手,從腰間的衣服下端慢慢滑了進去,輕輕撫摸起他背部的傷痕,心裏更是因此一痛而哭濕了眼眶。

或許是因為許輕舟已經熟睡過去,對於啞雅的輕薄舉動卻未有半點動靜,待到啞雅自知有些失了禮儀才慢慢收回了手。

她卻是忘了此刻二人已經睡在一張床上,若是說的嚴格些,此番便是已經合床……

可這姑娘自知配不上如此溫柔善良的男人,也隻是將自己當做他身邊的一朵野花,從未想過要將這男人停留在身邊。

她卻仍是幻想著,幻想著許先生能將她帶走,從草原上帶回他泗國的家,哪怕隻是做許先生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小侍女,那自己也心甘情願…

但她卻說不出口,又或者是害怕會被拒絕,便是這般一個輕賤的野花,連幸福也有些不敢追尋。

可此刻,或許這啞巴姑娘也未想的太多,因為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前,就與自己在同一床上眠寢,他身上好聞的味道自己可以隨心所欲的索取,他身體的溫暖亦是想要占有多少就占有多少。

哪怕隻有今天,隻有現在,可他依舊是屬於自己的……

如此想來,這個啞巴姑娘竟是將麵前背對著她的身影當做了生命中的另一半,便將玉額輕輕抵在許輕舟寬大的後背,緩緩伸出手從身後攬住了他。

此刻,更是希望夜雨如此這般,永遠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