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他有沒有想過,那麼大的一個國家,那麼多子民,就因為他的妄想妄為而化作灰燼,他是一個擁有崇高理想的男人,同樣也是一個背負著國破家亡的罪魁禍首。
曲尺卻感受不到這種悲痛感,與它來說世間並無任何能令自己感到傷懷之事。
因為它是天工,是金屬與神遺智慧的造物,情感並不存在於它的腦海中。
“對,便是主人。”
“那他!那他可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令這個國家遭受了多大的災難嗎?!為何偏偏要幻想去成為神明呢?做一個人難道不好嗎?”
看著這公主緊鎖的眉頭,天工卻又似嘲諷的嗤笑道:“主人所作所為又豈是汝等這些凡夫俗子所能理解的?諒這天下所有人加起來,也不及主人半分智慧與覺悟。汝等可以恐懼雷霆而匍匐在地瑟瑟發抖,卻不能妄言敢於抬頭直麵雷霆甚至與其挑戰的人。”
“可他挑戰的代價不是他自己承受!”
“嗬嗬,說與汝等卻也不會明白。罷了,公主且到了就會明白一些。”
一人一天工的談話不歡而散。
黑暗中沉默了許久,二人終於是來到了地淵的最深處。這裏已經黑的不見五指,除了借助身邊曲尺身上散發的淡藍光芒能看清些路,其它地方全是令人恐懼驚顫的黑暗之口。
曾經李雨沫就是走到這附近便再也進不去,因為門上有極其厲害的封印,也不知是誰人所做所留。
哪知這天工半點停頓也未有,直接走向那不知幾許厚的天岩石門,卻見布滿陣法的石門竟然自己打開通道了,並未需要什麼十君劍去破除封印。
“咦?你怎麼能直接走過去,這門往日也從未打開過才對呀!”
許是知道李雨沫心裏的好奇,這天工淡淡解釋道:“此為吾應主人之命所做之陣法,就是為了守護‘十方遷越陣’的安全。”
“是你布下的?!十方遷越陣?”
隨著九道石門全部打開,內部的景色也一一展露在李雨沫麵前。
這是一座不見天頂的龐大地下空洞,其內有不知從何處折射進來的光芒,點亮了諾大空間。
有數十根足以撐定天穹的巨柱鼎起高聳的頭端之石天,壯觀景色令李雨沫檀口一時難以合攏。
再看近處更是令這公主心裏驚訝,便見川國皇室無數年積攢的金銀珠寶成箱成櫃的整齊碼在中央的廣場上,甚至還有各式各樣智慧凝結的書冊卷籍,字畫古玩,秘幸卷軸等等。
“這麼多!”
饒是李雨沫帝王世家,卻也未見過如此多的金銀。
不過這些卻不是最重要的,最吸引她全部目光的,是穿過廣場到達盡頭的那堵石牆前的神奇巨物。
巨物才是所有光芒的來源!
那巨物也不知是何材料打造,隻覺得其似金似玉呈三環模樣,外圈白玉圓環估摸約有三丈大小,光華溢彩布滿金撰的神紋。第二圈隻有一丈左右,泛著銀月金屬的光澤,上麵亦是有八個陽刻的紋路,也不知意味是何。最後內圈小如拳頭,半是黑金半是白玉,似陰陽魚兒般的分割成兩色,其眼部正正有著兩個符號,黑金為白“乾”,白玉為黑“坤”。
“這!這不是我川國神遺造物‘天儀輪’嗎?!丟失數年,居然是被你藏在了這個地方?”
此刻李雨沫驚訝程度更甚觀看這地下隱藏的暗室,因為這“天儀輪”乃是曾經川國神佑建築“天儀塔”的頂端,若不是因為惹怒神明而失了神佑,這該是屹立在王城中心供全國子民膜拜的信仰之物才對。如此神物此刻卻為了防止被豺狼覬覦,而藏在了最深最暗的地底下,也似她這個川國的公主,恐怕一生隻能活在暗處。
“這個可不是吾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