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孔闕心淡如雪如水,可不知為何其兩條顰眉隱隱蹙起了三分,那目光也是有些似遮似蓋的不時向天儀輪看去,希望此刻能夠出現什麼心中所想的奇跡。
“你傷的很重,要我幫你上藥嗎?”
李雨沫拿著藥膏走到近前,她知曉孔闕在抵擋那付子規的驚世之箭時傷的很重。
“…嗯,麻煩了。”
孔闕神色並無變化,隻是平淡的看著她隨後點了點頭。
銀衣滑落露霜雪,纖手貪其三分寒。
李雨沫抬起手撚起一點點的藥膏,便向著孔闕的背上穴位慢慢揉抹,入手之感如綢緞般光華,似白玉般清潤,又像是雪般的純粹幹淨,讓她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都有些愛不釋手,更是在其上流連忘返的摸了好大一會。
本是世間絕對的作品,公主的手卻又在某一刻突然停下了,隨之還有那雙不可置信的眼眸。
因為李雨沫那銀發仙子左肩的肩胛骨之處,突然看到了一道似乎是胎記般,比之周圍皮膚要暗上些許的印記。
她心裏好奇太重,不由得慢慢撫摸到了那裏,本以為隻是單純的胎記而已,卻不料剛一觸碰便被麵前的銀發仙子背身一把抓住了手。
“那裏不可以觸碰…那裏是…那裏是給補上闕之人留痕的位置。”
補上是何?留痕又是何?
李雨沫並不清楚,但她明白方才之舉明顯是有些冒犯,便伸回了手尷尬的笑了笑道:“不好意思,並不知道你那裏不可觸碰,如今也是敷了藥,很快便會痊愈的。”
而孔闕心思單純自然也不會怪罪:“沒事,多謝。”
一切又回到了平靜之時,隻是誰也不知道另一邊的他們如今又是怎樣。
董兒無念呆滯,孔闕休傷靜養,李雨沫耐心等待。
可或許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本該閉眼修神的銀發仙子突然睜開了雙眸,起了身慢步走到了那在地震中絲毫無損的巨大石牆之前,目光微微打量起了這“諭天書”的最後畫麵。
她的動靜自然也瞞不過李雨沫與董兒,兩人也是隨著她一同走到了巨牆旁,而看著孔闕若有所思的神色,李雨沫心裏也是逐漸好奇:“你怎麼了?”
“這幅畫為何闕總覺得在哪裏見過,為何如此熟悉…”
孔闕剛一說完,一旁的董兒也是皺著眉頭輕聲道:“我也是,總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感覺…”
這下輪到孔闕疑惑漸生:“董兒也見過嗎?”
“沒有…”
“那你為何會覺得奇怪?”
“不知道,就是覺得這個畫麵的視角很奇怪…”
二人聊的稀裏糊塗,也讓李雨沫一頭霧水:“你們在聊什麼?為何我半句都聽不明白?”
孔闕也是蔥指微抬,指著那石壁之畫回答道:“在聊這幅畫。這是失傳已久用來推演所用的‘諭天書’,此人羅列出一串如同預言又像是解法的字跡符號,使用如此預言之法,最後得出的卻隻是這般一幅看不出稀奇古怪而又充滿詭異的普通石畫,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可李雨沫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那個人本來就很奇怪,否則也不會惹下這麼大的禍事…”
“那個人?”
“將川國害的覆滅的罪人…”
聽聞這川國公主的解釋,孔闕瞬間就明白了是何人:“闕聽聞過他,也試圖了解過他。”
“他沒有死,他會回來,並且會再度向神明複仇,而我將董兒從泗國劫來也是為了他的歸來。”
李雨沫將自己所知曉的秘密這般一說,卻換來了孔闕從未有過的訝異。
“你說…那人沒有死?!”
“對!白桑說他去了異界,尋求能夠破開世間之局的辦法。”
到此,這銀發美人心裏的激動與緊張便是從未有過的油然而生,便盯著那牆壁看了許久之後萬般訝然道:“怎會如此!原來竟是這樣!闕明白了!闕明白了!雖說可能隻有七八分真實,但也離真相不會太遠了!”
她知曉另外二人定然是雲裏霧裏,便立刻對她二人解釋道:“你們不知道嗎?許輕舟身上有被鎖住的痕跡,他的命運是與另外一人綁定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