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此時帶著妹妹阿念剛剛步入這個所謂的三不管地帶——清水鎮。還是和上一世一樣,以軒的名義租下了酒鋪,明麵上是查相柳及其叛軍的動向,其實是為了找小夭。
當小六聽到哥哥到來的消息時,高興的一整宿沒有睡著,好不容易等到酒鋪正式開張後,她便拿著狐狸尾巴找軒老板喝酒,知道阿念是個難纏的,特意等到天黑才動身。
軒的酒鋪中,外麵大雪紛飛,屋內小六和軒二人同座對飲。有一搭沒一搭的說好了好多。小六主動和軒開口說了自己的故事,這一次,她會不惜一切代價幫哥哥留在中原,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
“哥哥...”小六從懷裏掏出的九尾狐斷尾,眼含熱淚,“軒哥,你知道嗎,我特別羨慕阿念,她有一個好哥哥。許多年前,我也有一個哥哥,隻是後來...我們走散了...我臨走時送給他一個狐狸尾巴,那是我最愛的東西,我說隻能借給他玩一陣...後來...我走散了,遇到了許多事...這個狐尾和我留給哥哥的狐尾是同一隻九尾狐身上的,是我,親手割下的。”小六端起碗將桑葚酒一飲而盡,眼神逐漸犀利起來。“當年我娘親手割下了他的一尾,沒想到,許多年後,我也割下了他的尾巴。”
軒看著眼前的六哥有些茫然,似是故人,似是陌生人。“六哥...啊...想必六哥和自己的哥哥關係非常的好哈。”一邊說,一邊給小夭的碗裏倒滿了酒。試圖引導他說下去。
小夭又一飲而盡,用袖口把臉上的酒漬擦幹。“是啊,我們小時候最喜歡蕩秋千了。那會兒總是在屋前一起搶秋千...我娘、舅母還有祖母一起坐在旁邊笑著看我們玩耍……哥哥會給我摘花。你吃過花蜜嗎?鳳凰花的花蜜最甜了...”
瑲玹心中狐疑,千絲萬縷的暗示都在引導他去聯想一個答案——小夭。
眼前的男人究竟是誰?為何連俞老板也要對他禮讓三分?小夭在哪兒?他是怎麼知道自己和小夭之間的秘密?一連串的問題讓他不得不謹慎起來。看著眼前自斟自飲的男人,瑲玹第一次動了對他的殺心。他試探著說“你的哥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小夭帶著醉意趴在桌子上,輕輕撫摸著酒碗,閉著眼睛說“我的哥哥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瑲玹對這種人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說出自己想要的答案,他的眉宇間泛出淡淡殺意,“他說他會等我回來,去玉山接我...可是我等了好久...瑲玹哥哥...沒有接我...父王...我好想你們...”小夭似是哭累了,聲音越來越小,瑲玹卻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詞,舉在半空中的手緩緩放下,滿眼震驚。
玟小六是小夭。
不,這不可能!小夭妹妹的靈力和武力高強,怎會變得如此低微!況且她怎麼可能是一個男人!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瑲玹試著運用靈力將小六催醒,問出實情。“瑲玹哥哥!”阿念從房中款步走來,瑲玹隻得停止。他不想讓阿念參與這件事。如果可以,他更希望小夭像阿念一樣,天真無邪,率性而為;而不是玟小六這樣的人...從此以後,玟小六成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他在心底裏默默起誓,絕不違背幼時自己的諾言,也不會讓小夭再變回玟小六,他要保護好妹妹。
阿念看著哥哥呆呆的看著自己,突然有些嬌羞,甜甜的喚了一聲哥哥,好似在呼喚情郎一般。
瑲玹回過神來,淡然一笑。“阿念,怎麼了?” “哥哥,你怎麼又跟這種賤民一起喝酒啊,他們這種賤民又髒又臭!我不喜歡!” 阿念嘟起嘴,拉著瑲玹的衣袖晃了晃手“哥哥,你快把他弄出去,天色很晚了,該休息了。” 瑲玹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他不希望自己的小夭妹妹被任何人詆毀,哪怕是阿念。“阿念!” 瑲玹意識到自己的聲音有些嚴厲,“阿念,哥哥馬上叫人把他送回去。你先回去休息,我把收拾一下,也睡了。” 阿念有些疑惑,哥哥似乎剛剛衝自己發火了?不會的,哥哥從來沒有對自己生氣過。哪怕那些低等的侍者背後議論哥哥,他也不會生氣。阿念搖搖頭,“那好吧哥哥,你快點收拾,我先去後麵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