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妹,你的粥熬好了嗎?”孟佳茹的鐵鏈上還串著孟母孟襄,兩位庶姨母都不是武將也串在這裏,另一個是十歲的庶妹孟平燕。
“唔,煮好了的呀,我家池佑喝飽了,都去水邊洗碗了呢!”孟月晚手裏活不停,正在打背簍的圍身,粥她喝了一點,主要是她不喝秦池佑也不喝,她算是明白了,秦池佑就是個倔的。
孟佳茹:“咳……母親這兩日吃餅吃多了,有些上火,你那粥正好給母親用些。”
孟月晚笑笑:“按理說,孝敬母親是女兒應該的,隻是母親之上有祖母祖父,還有幾位姨母姨父……這我這罐子就這麼大點,也不夠分啊!既然上火了,稍後去采些去火的野菜煮一煮,如何?”
孟母臉色霎時間就暗沉下來,旁邊的兩位庶姨母笑得幸災樂禍的,一個還忍不住開口:“女大不由娘啊,好不容易尚娶了秦王家的寶貝疙瘩,可不得捧在手裏,哪裏還認得你這母親。”
孟月晚手裏的筐已經有一定高度了,試著背了下,調整調整,馬上要收口了。
她嘴裏回應到:“姨母笑得如此開懷,我還以為你家女兒也娶了高門公子。瞧我……倒忘了堂姐高門夠不著,低的不願要,官府給配的是不?姨母自個兒也是做女兒的,有沒有去關懷關懷哀慟的祖母?我雖自幼被送在莊子裏長大,不是祖母惦記將我接了族學裏,現在尚且還不懂什麼禮儀孝悌呢。我做孫女的,卻也送了碗粥過去,姨母可不能買了雞蛋自個兒吃,也得拿出來長輩先補補身子是不?”
庶姨母不自在的用袖子遮了遮懷裏的雞蛋,孟母板著臉:“不孝女,如此牙尖嘴利,自己喝肉糜粥,長輩說兩句還說不得了?”
“說得說得,”孟月晚將手上不小心紮進去的竹篾毛邊清理了一下,繼續收口,“母親,女兒也高低得說兩句,牢裏你們先領了炊餅吃得歡,我家池佑差點就喝那餿水也沒人說給我倆一個餅。醜話說前頭,往後嘛,這各自顧著各自的命就好了,別來討沒趣,氣壞了身子自己難受。還有啊,不要用道德來綁架我,我沒那玩意兒,你們也奈我不何!”
孟佳茹氣急:“晚妹,怎可如此對母親說話……你一向敬重母親,別糊塗……”
孟月晚涼涼的看她一眼:“姐姐,我阿父的銀子這些年讓你們充了不少門麵,可千萬別迷了眼啊。如今還在充大頭,給姨母買這買那的,提醒你啊,得認準自己的母親才是。我從前不計較不是我不記得,總歸是孝敬母親也是我做女兒的心意,以後別來要這要那的,不然可別怪我揪著前頭的不放了。行了行了,沒啥事了吧,沒了就回自己的地頭歇歇吧,下午還要趕路呢!我手上活兒多,就不招呼你們了。”
孟月晚起身,看見秦池佑正端著鍋碗回來,幾人麵色難看的走了。
孟佳茹更是氣的厲害,眼珠子骨碌碌的轉,這個庶妹,肯定有不少私房,不說前頭買扇子的一萬兩,歸寧的那對夜光珠,就說秦王世女給的那一大包盤纏,就足夠叫人眼饞心熱。不然孟月晚妻君二人怎麼可能自在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