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孟月晚醒來,看著車內的一切,懷疑人生。
容蘇身上的痕跡,車裏的味道,他耳廓鮮豔的紅痣……
昨晚,明明是和池佑……
孟月晚掐住容蘇的下巴:“倒是小瞧了你,昨天究竟對我做了什麼?”
容蘇豆大的眼淚就砸了下來,臉上是魚死網破的絕然:“晚姐姐,我除了你,什麼都沒了。你有了少君,我不敢肖想其他,但隻有你要了我,族裏才有我的一席之地。否則,我同衙役路上半個月,怎麼證明我的清白?”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昨天你一抱著我,我就沒了力氣,也說不出話來。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憐香惜玉那一套,我這裏吃不開。”
“是……是歡宜香……”容蘇哭得更厲害,“是樓裏的……助情藥……我怕姐姐當場將我處置了,就……就劑量下得多了些……姐姐,你不能不管我,如今我已經是你的人……”
實在疑慮重重,這容蘇,記憶裏的確是有這麼個人。但那說話貓兒似的,有膽子做出這事來?
等孟月晚思慮之際,容蘇已經跌跌撞撞跑下了車,跪在秦池佑麵前:“哥哥,求哥哥放過我,姐姐定是怕哥哥生氣……我日後一定不同哥哥爭什麼……”
秦池佑看著眼前的容蘇,紅腫的嬌唇,下巴上的指印,耳廓上的紅痣,比天邊的朝陽還要刺目。
孟月晚扶額,昨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難道自己真的把他當作秦池佑給……
頭痛……一團亂麻……
下車,正要說些什麼,可孟月晚自己都沒弄明白,實在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
這人疑慮重重,也沒法簡單粗暴的處置了。
看著秦池佑,對上那雙寂無的眼眸,她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秦池佑見狀,也沒什麼想說的,沒有理會哭得梨花帶雨的容蘇。
徑直走向車旁,撿起被人扔下來的一束桃花,花已經開敗,零落成泥碾作塵。
這束花實在命運不濟,前頭的花,花瓣都叫秦池佑仔細收在香囊裏。
秦池佑看著,覺得索然無味,也是沒什麼意思,花枝丟在火裏,也不過添些煙火。
“啟程啟程,大張頭她們幾個都來了。”
沒時間敘話,秦池佑沒有坐車,和孟宴之一同走路,沒有官差綁著他,他倒也跟上了隊伍。
隊伍走在開闊的地帶,視野裏山花爛漫,翠綠的山坡上,紅的、白的、黃的,點綴其間,這景象實在喜人。
“晚姐姐,你可還在生我的氣?”
容蘇的解釋處處合情理,卻又處處透著古怪。
孟月晚想起祖母說過的,一切的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也是徒勞。
“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目的,但我想你大概率是要落空的。若你真的一往情深,在牢獄裏的那幾天,足夠你明心誌。不知道,賠上你的名節,最後計劃落空,你會不會真的哭一回呢!”
容蘇依舊哀婉的看著她:“晚姐姐還是不信我,我的目的反正也已經達到了,不過,要是能有個姐姐的孩子就更好了,也不知道池佑哥哥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