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的人頓時都看了過來,口哨聲此起彼伏,一會兒功夫,孟月晚所站之地就被包圓了。

孟月晚深覺失策,應該給幾人戴上帷帽再進城的。秦池佑好奇,此時並未坐在車廂裏頭,坐在孟月晚車駕處。

後頭兩輛車駕車的是宋無涯和孟宴之,柳相昱挑了簾子探出頭來,人群中頓時爆發更大的調笑聲。

秦池佑絲毫不懼,那些目光也拉不下他那纖塵不染的氣質:“晚晚,立足!”

孟月晚自然知道要立足,但不是借著夫郎來引起立足的突破口,那些 人的目光讓她恨不得……

殺人……

一路上殺的人已經不知道多少,心中的戾氣一起,怎麼也壓不住。

“池佑,進車裏。”

秦池佑扶著肚子,乖乖坐進車裏,那些人笑得更大聲了:“最漂亮的那個藏起來了?”

“那個不好玩,肚子老大了。”

“那你就不懂了,這懷孕的郎君……”

“嘶”,話沒說完,她滿嘴的鮮血,回過神來,劇痛讓她尖叫,和著血吐出三顆門牙來。

“好大的膽子,敢動我王家的人?”

那一眾調笑的女人側過身,走出來一個紫衣華服的女子,頭上的發帶竟是用黃金細絲編成的軟帶,腰間軟帶鑲嵌著一排寶石。

她目光像荒原上的野狼一般,銳利地看著孟月晚,上下打量了片刻,輕蔑之色溢於言表。

孟月晚解下了車前的騾子,這下沒有其他的因素會傷到秦池佑了,這才抬頭,揚起十分的笑意:“嘴太臭了,就得換換牙,我管你是王家李家。”

那紫衣女子怒極反笑:“好膽魄,念你初來安城,不知道規矩,今兒個你給我這妹妹磕一個,順帶將你後頭那個夫郎親自送到我王家來,便饒你一命,如何?”

孟月晚抽出腰間的紫金腰帶,這本是宋無涯送給她的定禮,她原先以為隻是一條華麗的腰帶,誰知中間是薄如蟬翼的腰間劍。

那日她準備洗洗,被柳相昱好一頓嘲笑,蟬翼劍都不認識,柳相昱牙酸了好一陣,他想不通宋無涯會將這柄劍送給她。

孟月晚手腕一動,那軟劍立刻打起了精神:“我的確初入此城,不巧的是,我這人討厭別人給我立規矩。”

那紫衣長袖一拂,冷笑:“那就教教她咱們的規矩!”

身後七八人一擁而上,孟月晚聚足底,身如鬼魅,寒涼的聲音隨著劍光而起。

“這人辱我夫郎,小懲大誡。”銀光一閃,那人被踢飛倒在紫衣女子腳下,捂著脖子流血不止的喉管,說不出話。

“這人口哨兩次,擾耳,小懲大誡。”

那人同樣被踢飛出去,脖頸兩側血流不止,她目光駭然的看著還在揍人的孟月晚,隻需要一寸,再過去一寸,就是她的大動脈……甚至她都沒看清人家是怎麼刺傷她的……

其餘五人被她一劍一個挑了手筋,倒飛在地,躺成一片!

很快就有人將這七人帶走。

孟月晚從懷中取出帕子,也不看眾人臉色,自顧自的擦著蟬翼劍:“今日雪大,搭著這人血倒好看的緊。除了王家,還有哪家打算教我規矩的,也一並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