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內嘈雜不堪,鬧事的人很快被收拾了,一桶又一桶的水,衝刷著地麵上的血跡,場內開始準備第二場搏殺。
狼影兒的脖子上已經套上了鐵圈,孟月晚抬手製止:“我買他。”
賣不賣的,對於場主來說都不重要,這已經是一枚廢子,下一場也必死無疑。
如今能賣得一百兩,也算是物盡其用。
這地兒,孟月晚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狼影兒顫抖著骨架子,匍匐在地:“請主子賜名。”
“星契吧,李星契。”
姓李,而不是孟,她看見了,主子全知道。
“是。”地上的李星契哽咽得說不出話來,手撫著自己的肚子,死死咬著下唇,怕給主子招了晦氣。
仁宗三十一年三月初六,秦世女在安城海域遇襲,調查係章家所為,暗訪得知章家知法犯法,私開奴隸場,數罪並罰。
章家人將一切都推在了章池薇頭上,竟然真的人證物證全都指向這位大小姐,與本家毫無關聯。
章家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有的髒事兒隻會讓一人去辦,出事時才能斷尾求生,棄車保帥。
可哪裏知道章池薇自從被剝奪家主之位後,對章家心中積怨,早留了後手,此次說什麼也要拉章家下水。
最終也隻是讓章家髒了名聲,沒什麼影響。章池薇午時問斬,顧念府中一眾郎君全是掠奪強占而來,這些身心飽受折磨幸存下來的郎君們,得以免罪。
孟月晚也並未打算一棒子打死所有人,但隻要她章家還敢伸手,她就能隨時剁了那隻爪子。
整個朝都敢同秦王府叫板的人且找不出來幾個,章家又怎麼敢再動孟月晚。這一回,孟月晚才算是真正在安城立足站穩。
與此同時,安城流民的開荒數額有變動,人均增加兩畝,在安城縣誌上也算得上比較重大的事件了。
這其實用不著秦王府的世女殿下親自跑一趟,一則是池佑在安城,她特意來一趟;二則是聖上此舉無非告訴諸王,北疆不再作為王侯的封地考慮。
北疆的沃土,年年糧食稅收一直頗為豐厚,這關頭,更是舉足輕重。如此一來,更加方便了孟月晚放開手腳種地,不必操心其他的有的沒的了。
“阿姊,才第三日便走麼,不若再住幾日,身子才好些,聖上也不會急著讓你上任。心兒這才和你熟悉些,你又要走。”
秦池佑看著將心兒逗的直樂的阿姊,心裏很是不舍。
“我也舍不得心兒,朝都的事兒一大堆,母親年紀大了力不從心,府裏的兩個庶妹還年幼當不得事兒。阿佑,午食隨便吃些,也莫麻煩弄什麼餞別宴了。”
“又不勞我親自做。”
秦池佑將給母親父親的禮物一一規整,孟月晚在旁邊幫忙,她昨夜宿在宴之那裏,這些東西都是池佑安排的。
箱籠裏有池佑給侄女侄兒的小玩意兒,也有他給母親和父親做的春衣。
他情緒低落,孟月晚柔聲安慰:“待這邊事情沒這麼忙了,我們也可以回朝都住一段時間的。”
秦世女眼睛一亮:“不若現在就去吧,宅子再新安置就是,你的侍君們不是頂事兒麼,這裏讓他們看著。心兒也讓外外們瞧瞧啊,要不,咱倆家結娃娃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