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新聞報道,紫川實業於1月15日宣布,已完成對包括三井石化、則川日用在內的四家上市家族企業的收購,這四家上市企業將成為紫川實業下轄子公司,具體收購詳情紫川實業發言人並未透露。自紫川實業新任總裁紫川康介上台,紫川實業動動頻繁,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內便完成數十億R元的並購案,而先前發表聲明要以非常規手段收回紫川家產的前紫川實業總裁紫川景藤並未對此發表任何聲明,其行蹤亦成謎團……”
電視關閉,紫川康介轉回頭,掃視著整屋的人。良久,露出個微笑:“感謝在座諸位的精誠合作,你們做的事我都看到了,紫川實業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有了跨越式的發展,你們居功至偉,這杯酒是我敬大家的。”
這是一場慶功會,在座的都是紫川實業的高層管理人員,當然也包括紫川家族其餘勢力的頭目,比如田剛信長,新任的紫川武館館主以及傷勢好轉已然能正常活動的田剛俊長。珍尼島行動過後,紫川家族終於恢複了以往的平靜,無論是冷組,還是紫川景藤,抑或是侵擾紫川家族多日的影風都沒有了音信。紫川實業的高管終得以恢複正常人的生活,不必整日擔心是否明天就丟了性命。
一些人在紫川康介剛剛升任還存有懷疑態度,畢竟一個年輕人掌管這麼大的家族,沒有些能力是萬萬不行地。而紫川康介在國外多年,很多人對他並不了解,據傳,紫川康介在國外僅是雇傭兵,讓這次商界黑道的老油條們信服屈從於一個小兵,是件非常困難的事。但是,紫川康介用行動證明了他不僅僅是個拿槍殺人的雇傭兵。他的謀略足以支撐住偌大的紫川家族,對冷組的重創便是最好地例子。
最重要的是紫川康介改變了原先地清洗策略。紫川家族原有人員仍各居其位,如此,眾人懸著的那顆心全數落了下來,也開始將精力投入正事上,而新任家主的魄力也是空前罕見的,僅是半個月的時間便讓那幾個以前和紫川作對的家族屈服並拱手讓出了手中的產業,至於手段。不必多說,自然是忍殺組地作用,這個世界上舍命不舍財的人真得不多,當麵對死亡威脅,很多人會選擇用金錢交換生命。
而他們現在所在的酒店便是原三井家族的產業。隻不過換了主人。
見紫川康介一飲而盡,眾人也是起身,全部端起酒杯幹掉。與紫川康介同桌的一個年輕人並未隨著眾人坐下,而是又滿了一杯酒。高高舉起道:“家主說功勞是我們這些人的,那是抬舉我們,我相信在座的每一個都清楚,如果沒有家主的雄才大略,沒有家主地周密計劃和過人魄力,就不會有重創冷組的珍尼島戰役。就沒有兼並四大家族的順利成功,我代表紫川實業的所有人敬家主一杯,能夠在家主身邊做事,是我們今生最大的福氣。”
這話雖然說得露骨,但紫川康介聽得舒服,而其餘人盡管有些鄙視這位仁兄的亂出風頭,但無可否認,他說得很有道理,這些事情地成功確實是歸功紫川康介完美的計劃,遂紛紛附和起來。
紫川康介也是興起。一口氣又喝了三杯。而在他左右的田剛信長田剛俊長兄弟卻都是僅僅抿了一口。
酒到憨時,大家似乎也忘記了身份的區別。整個房間中喧鬧無比,就差掀起屋頂了,不用擔心其餘客人不滿,因為這家酒店除了之外沒有一個客人,為了安全起見,整個酒店戒備森嚴,忍殺組的人都隱於暗處,這是他們的職責。
就在這時,門外進來一名身穿黑色西裝麵無表情的男人,他便是當日執行的珍尼島行動的現場指揮,遠遠望見了紫川康介,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快步向前,直至到了紫川康介身邊,才趴在他耳邊,低聲言語了幾句。
聽過耳語,紫川康介臉色明顯的變了變。隨即眼中露出一抹奇異地神采。
那名黑衣男子立時會意,大吼了一聲:“安靜。”
眾人正在興頭上,被這一聲喊嚇得不輕,瞬間目光全部集中到了聲音地發源地。
紫川康介輕輕站起身,掃視了一下周圍,淡淡笑道:“今天我們的慶功會還來了兩位特殊地客人,相信大家都不會陌生。”隨即扭頭示意那黑衣男子將兩位客人帶進來。
確實,沒有人會對這兩位客人陌生。因為走在前麵的原紫川武館館主澤尻糾夫,而在澤尻糾夫後麵的正是失蹤已久的紫川家族原家主紫川景藤。誰都沒有想到這種場合紫川景藤會出現,因為之前他的聲明已經將自己徹底放到了紫川康介的對立麵上,在這種情況下,來到這裏無疑是送死。紫川家族的曆史告訴眾人,這個家族的男人是絲毫不會顧忌親情的,紫川康介絕對有殺掉紫川景藤的狠心。
長時間的沉默,整個屋子內出奇的安靜。最終紫川康介打破了這種沉默。
“最近過的還好吧?”
雖然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話,但卻嚇得澤尻糾夫打了個哆嗦,自進門起,他的身體便一直在顫抖。
相對來說,紫川景藤的表現非常鎮定。用同樣平淡的語氣回答道:“還好,最起碼住的地方要比紫川莊園內的囚禁室好一些,每周一三五,我會有一次見太陽的機會,那是我最滿意的地方。”
“那就好。”紫川康介從始至終都沒有起身,宛如主人詢問仆人的近況,忽而他笑了一下。“影風為什麼沒有跟你來,是不是因為你沒有錢了,所以他不在為你工作了,沒關係,我可以借你!”
“不必了。”紫川景藤苦笑了一下,道:“即使我不給他錢,他也會處心積慮殺掉你地。你難道還不清楚影風到底屬於哪一方勢力嗎?”
“冷組?”紫川康介沒有任何驚訝,很是自信道:“那又如何?你可以好好看看這屋中的人。如今的紫川家族已經不是你那個時代的紫川家族,不會再畏手畏腳,你看到新聞了嗎?十五天的時間我把十五年都不敢動的四個家族完全吞並,不要跟我說什麼循序漸進,我隻知道結果,結果就是我比你強。”
“你既然這樣認為,我也無話可說。”紫川景藤歎了口氣。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對於這個孫子的了解太少了,或者說是紫川康介太善於偽裝了,曾幾何時,當自己告訴他家族發展最需穩定,戒驕戒躁時,紫川康介地態度是多麼誠懇,不料當他掌權後,做法卻與自己當初教的完全相反。
中間沉默了許久。紫川康介擺擺手道:“你走吧!”紫川景藤剛剛被人救走時,正是他內外交困時,如今冷組地麻煩解決了,他對紫川景藤也不在想趕盡殺絕,很多時候,當你還沒麵對時會認為自己的信心堅定。但真到遇到了這種事情,卻始終難以按照設想的去做。紫川康介就是個例子,在最初的得位他就在考慮是否殺掉紫川景藤,隻是心中猶豫遲遲沒有下手,今天,當他看到這位年邁蒼蒼的老人時,這種猶豫更加強烈,他知道紫川景藤盡管和自己的觀點不同,但是始終還是為了家族著想,甚至到了自己朝不保夕的時候。僅這一點。就能換回一條性命。
紫川景藤並沒有任何反應,但一旁地澤尻糾夫卻是按捺不住。因為他看到一絲希望,趕忙搶身來到紫川康介的身邊,“家主,其實所以的事情都和我無關的,影風挾持了老家主,我並不知道,他借著老家主的名義讓我發表了那個聲明,其實我也是被他逼迫的,如果我不那樣做的話,早就死了。”
“那你的意思,我應該放了你?”紫川康介眉毛一立,語氣明顯改變。
澤尻糾夫被嚇退了一步,趕忙定了定心神,顫抖著說道:“我這一把老骨頭了,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我隻希望家主能夠高抬貴手,放過我地兒子澤尻一郎。”
“你這個請求晚了一些,”紫川康介瞥了一眼另外一張桌子中的某個年輕人,繼續道:“澤尻一郎已經死了,喏,就是他動的手,如果你想報仇,盡管去找他,我不會有任何的阻攔,隻不過,我估計著你下不去手,因為你這個凶手的關係好像也不一般。”
澤尻糾夫身體一顫,隨即充滿憤恨地隨著紫川康介的手指方向望著一邊,那張桌子周圍坐了十來人,都是很年輕地男子,而自己的目標就是最靠裏的那個,他瞬間看清了那人的容貌——小林康夫,準確地說,是他從未公開的私生子。
這是他無法承受的。
隨即將目光轉移到了紫川康介身上,恨恨道:“紫川康介,你這樣做未免太狠了吧!”澤尻一郎可以說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生存目標,如今兒子死了,他活著卻也沒有意義,故而一改常態,聲色俱厲,怒目向著紫川家族的最高領導者。
“我隻是給你另外一個兒子上位的機會。”紫川康介輕描淡寫地說著,迅而點手叫出小林康夫。
自進門起,小林康夫的目光便一直停留在澤尻糾夫身上。上一次刺殺未成,讓他心中很是鬱悶。盡管田剛信長並未責備於他,但他卻一一耿耿於懷。
“殺了他。”還未眾人反應過來,紫川康介已經對小林發出了命令。
小林康夫似乎已經預料到了這種結果,沒有任何地停留便從腰間拔出那把忍殺組專用地鋒利短刃,慢慢向澤尻糾夫走去,他要用這個男人的性命來為幾十年前死去地母親報仇,也是借此機會證明自己對紫川家族的忠心,博取上位。
澤尻糾夫這次並未後退,甚至臉上原有的恐懼都消失不見。他現在卻沒有活下去地動力,對死亡甚至是向往的,因為那是一種解脫,這些天,他經曆了太多,無論是在影風前,還是在紫川康介前。他都要卑躬屈膝,這種日子他受夠了。
“我虧欠你母親很多。也虧欠你很多,既然你真地這麼渴望權力,我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