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越來越皮了,看說的都是些什麼話,還帶兒子來嘲笑他這個爹。太沒大沒小了。
“誰叫你老拉著個臉,咱們村裏這麼多的女人寡婦,她們沒有男人都能過日子,我又有什麼好害怕的。也許我們都把事情想得太壞了。”
聽到這個話,陳景州更不舒服,一種不被需要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的存在好多餘。
男人的沉默令陸清芸反思,她是不是做得太過了,沒考慮到他的自尊心?這個時代的男人,不像現代人那麼能經得起打擊。
“景哥,誰都會出事,但我不會。我知道我這麼說你可能不舒服,但我說的都是事實。我也不是非要你出去,可你留在家中就無法充分發揮你的能力,你隻能像一個普通農夫一樣,每日過著重複而單調的日子。你也不能給我更高的物質需求。同時,我很有野心,我希望能掙到多多的錢,走遍這片萬裏山川看看外麵的世界。我不想我的孩子,一輩子都停在這片土地上,我希望他以後想去哪兒去哪兒,不必擔心戰亂不用挨餓受苦。你明白我說的意思嗎?”
“而要做到這一切,我們要彼此攜手守望相助。不能因為眼前的小困難就打亂計劃,你願意做那個和我一起並肩奮鬥的人嗎?”
這段話有些深奧,陳景州盡力的去理解,挨餓受苦是誰都不願意去過的日子,想要擺脫那種境況,隻能讓家裏富裕起來。而能快速富裕起來的辦法,目前他能做的就隻有跑商。
理解了陸清芸心裏的想法,陳景州自慚形穢。這些事本該他來考慮,卻全讓媳婦替他先想了,他不是一個合格的丈夫。
“你若是不放心,就幫我在你離開前把村裏的巡邏隊伍拉起來。空餘時間教我兩招打架的本事,打不過我自會跑。”
兩人說著到了家中,屁股都還沒坐熱,外頭嚷著死人了。
陳景州出門去看,陸清芸留在家裏等消息。
村裏人聲哄哄嚷嚷卻模糊的聽不清楚說了什麼。
坐立不安的來回走動,陸清芸不時站在院子門口聽一聽。
過了沒多久,陳景州回來了,手裏牽著一個小孩子。
“這是?”
陳景州把人帶進門,“有沒有吃的,先拿一點吧!”
沒有現成的吃食,陸清芸隻能做了些麵疙瘩湯。
“這孩子是怎麼回事?”出去看情況,怎麼還撿個人回來了。
“一位好友的兒子。”陳景州看著孩子,神色極為複雜。
男孩兒有六七歲,模樣周正,就是一直木木的不理人也不張口說話。
麵疙瘩湯也沒見這孩子吃多少,陸清芸燒了點熱水讓陳景州帶他去擦洗身子。
球球對這個新來的小哥哥很是好奇,像看第一次到家裏來的英雄一樣,目光圍著他轉。
“哥哥和你一起睡好不好?”陸清芸問球球。
球球看向小哥哥,歡喜的點著小腦袋。
球球的小床上睡兩個小人兒是夠的。陸清芸把兩人放到床上掖好被角,看球球把手中大頭熊放到了小男孩兒枕頭邊,目光邊得溫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