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雅,周雅雅!”
劉巧英放下了碗筷,對著周雅雅的閨房叫起了周雅雅。
“來了,來了。”
周雅雅關了電視,趕緊從東房間裏捧著飯碗走了出來。
“你們談好了,也吃好了?”
韋仁富沒有出聲,劉巧英搶著回答道:
“談過了,但還沒有吃好。我喊你出來,是讓你拿一瓶酒過來,我們想喝一點酒了。”
“白酒嗎?”
“是,要白酒。”
周雅雅與韋仁富一起把自己的碗筷也放到了餐桌之上。
周雅雅拿來了一瓶印有綠色燈煌飛天圖案的洋河大曲和三隻茶杯:
“那我也陪你們喝一點。”
一隻茶杯大概能夠倒三兩酒,周雅雅倒了一個滿杯、一個半杯、一個三分之一杯。
周雅雅把滿杯端到了韋仁富麵前,把三分之一杯送給了劉巧英,自己則留下了那個半杯:
“劉巧英身體還沒有複原,就少喝一點吧。”
看到劉巧英張嘴想說什麼,周雅雅立馬加以製止:
“不用你硬撐的,還有我嘛。”
而對於韋仁富始終一言不發,周雅雅又感覺到了有些怪怪的:
“喝酒可不是美差,而是苦差事哦。我看這氣氛怎麼也不像歡天喜地的啊?開始喝酒之前,我不能不問清楚了:你們到底談得怎麼樣啊?”
韋仁富與劉巧英麵麵相覷,都有些不自在。
“我們就想敬一下你的酒,感謝你的好意和盛情款待呢。”
劉巧英分明在有意識地把周雅雅引向喝酒了。
周雅雅沒有得到明確的答複,當然不會端起自己的酒杯了。
“韋大老師,你誠實地告訴我,你們談好了嗎?你做出了最終的決定了嗎?”
周雅雅轉向韋仁富,要他明確地亮出自己的底牌。
“我們談好了,我們已經達成了共識。”
韋仁富沒有退路,隻得字斟句酌地回答起周雅雅的問題來。
“那麼,你再告訴我,你們的共識到底是什麼?”
“這個嘛,還是讓劉巧英說好了。晚飯結束之後,劉巧英一定會告訴你的。”
“韋仁富,你可要想明白了,過了今晚這個村,就沒有我家這個店了!”
沒有等劉巧英附和上韋仁富,周雅雅就老實不客氣地正告起韋仁富來了。
“劉巧英可是天底下再難找到的好女人,要是我也是個男人,你韋仁富都不會有機會娶她!”
“我的情況與你不一樣嘛,劉巧英她是理解我的苦衷的嘛。”
韋仁富被周雅雅修理得嘟囔了起來。
“你又有什麼不同啊?你是貌若潘安,還是富如範蠡,抑或貴比愛德華八世?你不就是比我多一個國家戶口嘛。”
“全中國沒有國家戶口的人多得數不清,起碼百分之八十的人都是農村戶口吧?農村戶口怎麼了?要不是恢複高考,你還不是和我和劉巧英一樣也是農村戶口?農村戶口的人就不要活下去了?農村戶口的人就不要結婚了?農村戶口的人就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了?農村戶口的人連愛與被愛的權利都不能擁有了?你這個從農村裏拿到了國家戶口本的人都要這樣作踐農村人,農村人還有活路嗎?!”
周雅雅差不多義憤填膺了。
“戶口問題可不僅僅是兩個人的事情,戶口問題事關千秋萬代呢。說了你也不會理解的,你不會懂得戶口的重要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