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感人呢。”
韋仁富這樣誇讚著,心中卻難免有些酸溜溜而怏怏然。
“還記得你曾經送贈送我們的那個小銀馬嗎?”
“記得,當然記得。”
“就是我不該再寫那樣一首歪詩寄給你。”
不知道吳甜甜為什麼現在要提起那銀質小飾物,韋仁富又補充一句,再次為過去的因為愚蠢而惹得吳甜甜長時間不搭理他的錯誤,向吳甜甜表達了歉意。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懂什麼詩歌,你那是對牛彈琴了哈。”
韋仁富知道,他的那首《有贈》直白得很,吳甜甜一定理解了他所表達的那種無奈、那種絕望,理解了他的那份熾熱而瘋狂的感情,現在這樣對他說,則是為了避免讓他繼續難堪而已。
“我是要說是你的那個小銀馬給我們帶來了好運,讓我們在馬年生了小悅悅哦。”
“哦?你還也相信這個啊。”
“相信啊,就是巧合我也要感謝你了。”
“小悅悅滿月的時候,我就給你的那個小銀馬上穿了一條絲帶,把它戴在了我們兒子的脖子上了。”
“我祈願它能給我們的小馬駒繼續帶來好運呢。”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幹什麼嘛。”
“那我昨晚怎麼沒有看到小悅悅頸項上有什麼飾物呢?”
“哦,你的那個小銀馬我又收藏起來了。小悅悅過周歲的時候,他奶奶為他定製了一匹金馬駒,連掛索都是足金的,他奶奶硬讓我們用金馬駒換下了小悅悅脖子上的小銀馬,說是這樣才金貴。”
“現在小悅悅有點大了,脖子上戴著金馬駒常常被小朋友們取笑,那些小家夥們看到了悅悅脖子上的金馬駒,總是追著他大叫‘馬兒你吃草’、‘馬兒你慢點跑’,孩子已經懂得難堪了,當然就受不了了,逼著我給他取下來了。但我還是與他討價還價,要他隻是在夏天衣服穿的少的時候容易讓人看到時才拿下來,其他季節還是戴上藏在衣服裏邊。”
“是這樣子的啊。不過,農村裏老人們說,金子戴上身了,就不好再取下來不戴了。”
“知道,知道。我們又給小悅悅手腕上套上了金手鏈了。”
“原來城裏人也是什麼都懂得的啊。”
“都是老輩人傳下來的老規矩,城裏農村大概是一樣的了。”
“你也還記得你曾經給我寄過日曆片嗎?”
韋仁富逮著了機會,試著問起了吳甜甜。
“有過這樣的事嗎?不記得了。我記得隻是給你附信寄過一張照片。”
“有過的啊,那是一張有著絨繡雙貓圖案的日曆片。”
“我真的不記得了啊。”
“我還回信誤解了你的用心呢。就是我的那封回信使你好久沒有再給我來信,一定傷得你不輕,你從此就越來越遠離我了。”
“哦,有點印象了,好像是有過這樣的事情的,讓我再慢慢想想。”
“我這裏有一封遲到的道歉信,可以幫助你回憶起那件事情的。”
韋仁富趁機掏出了他褲兜裏的那張紙,遞給了吳甜甜。
“都多少年了,怎麼還要道歉啊,我都差不多忘記光了的事情,再談道歉多麼傷人嘛。”
“我們之間本來就不應該誰向誰道歉的嘛,就是有什麼誤會,有什麼不愉快,也怪不得我們自己的。我們走不到一起,都是距離的問題嘛。”
雖然這樣說著,吳甜甜還是從韋仁富的手裏接過了那張紙片。
“怎麼又是詩啊,這哪裏是什麼道歉信嘛,你在逗我呀。”
“你讀一讀嘛,的確是我的真誠的道歉哦,這是我這次來蘇州前才寫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