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還是李相夷的時候,李蓮花曾經跟“雨花針”交過手。
不過對方有一手滑不溜手的輕功,又是躲在暗處使的暗器,觸之即走,所以李相夷當時並未抓到“雨花針”,隻是覺得對方那一手針法有些詭異,針尖上帶毒不說,還有股格外陰寒的真氣。
直到剛剛探過對方的脈門後,他才發現這是江堯修煉的心法導致的。
隻是修煉這門心法後,體內內力會越來越陰邪,就像寒毒一樣積累在體內,在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便會破壞體內的正常陰陽,導致經脈倒逆,有走火入魔經脈爆裂的風險。
所以在修煉這門心法後,江堯一直通過與人交合的方式將這股陰寒之氣渡入對方體內。
包打聽所查到張家這些年冬天丫鬟因風寒而死的人數比往年要多上兩成,恐怕也是因為受了江堯的禍害。
不過他待張家大小姐應該確實有幾分真心,畢竟這麼些年下來,若他真的有意要她性命,張大小姐的身體裏不可能就隻有那一點陰寒之氣。
二人又聊了一會兒雨花針的這門邪功,到也該入睡的點時,李蓮花低頭吹滅了房中的燈盞,抬著手伸了個懶腰地往床上爬。
“跑了一個下午,我先睡會兒。”他脫去鞋子鑽進棉被裏,似乎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鶴之舟在床邊坐了一會兒,覺得自己這樣幹坐著太明顯,很快也跟著躺下,隻是為了方便行動仍穿著靴子,所以半邊身子都落在外麵。
大約過了子時的時候,李蓮花噙著鼻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也該來了,你躲到房梁上等著。”
在床上挺了小半夜的鶴之舟:……
而正如李蓮花說的,大約過了一炷香之後,房內被吹入了一股無色無味的迷煙。
跟著門栓被人用刀子向上撬開,一道黑影摸著黑閃進了屋裏,一邊往裏間走,一邊從腰間摸出三根銀針,眼見著就要往床上射去。
鶴之舟從房梁上一躍而下,一腳踩在江堯的後背上。
知道自己暴露之後,他猛地將銀針射向背後的鶴之舟,趁著他躲避的功夫翻身而起,眼見便要運起輕功離去,眼前邊閃過一道幽幽的藍光,直接劃破了他臉上的麵具。
“這不是張家姑爺嗎?”李蓮花不知什麼時候從離開了床榻,堵在了房門處,笑眯眯地看著從眉心到鼻梁處被劃出一道淺淺血痕的江堯,“這半夜三更,何故光顧我這小院啊?”
江堯不是傻子,當下就是知道這是對方請君入甕之計。
“你們知道我是誰?”
“雖說見過金鴛盟‘雨花針’的人大多都命喪黃泉,但雁過留痕,總是會有人知道的。”李蓮花慢悠悠道:“不知這位……張家姑爺,能否為我解答一惑?”
江堯這種玩暗器的又哪裏會是什麼老實人。
二人不過幾句交談,他便已暗暗蓄起內力,趁著李蓮花問出問題的瞬間,一掌擊向他的心口。
鶴之舟本就一直盯著他的動作,在他暴起的瞬間便運起淩波微步左右挪移地攔在了李蓮花身前。
兩掌相接間,一股刺骨的陰寒真氣從江堯的掌心傳入經脈。鶴之舟心下覺得有些不妙,下意識地運轉起北冥神功,化去了這股內力中的陰寒,將其化歸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