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鶴之舟的暗示,李蓮花隻是噙著鼻音懶洋洋地道:“你明日不是還得趕路嗎,我看你今夜還是好好休息吧。”
鶴之舟在他肩上磨蹭了兩下,老實了下來。
但男人滾燙的身體叫他這個身子常年冰涼的人都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熱意,他的冷淡隻堅持了片刻,便敗下陣來。
這世間的真理本就是一物降一物,或許能降住他的,便正好是鶴之舟這樣在感情上老實得甚至有些笨拙的人。
他將手探向男人的胸膛,撩開鬆散的衣襟,落在了光滑的皮膚上。
“真不知你這性子是怎樣養成的。”李蓮花的指尖順著這人胸膛的輪廓往下滑動著,一直到緊繃得硬邦邦的腹部,才輕輕掐起一塊皮肉,輕笑著挑釁道:“喂到嘴邊的肉都不知道吃。”
鶴之舟隻覺得自己的體溫又升高了幾分。
他抬手按住李蓮花在自己懷中作亂的手,粗重的呼吸不再壓抑地朝他靠過去,急切地吻上他對自己絲毫不設防的雙唇。
兩人黑色的長發垂在一旁糾纏到一起,白色的裏衣扯落露出大片的肌膚。
李蓮花纖細的手臂從寬大的衣袖中伸出,勾住了鶴之舟的背脊,在這個幾乎讓他透不過氣的親吻中釋放了今日聽到這人又要離開的不快。
幾年的陪伴與越來越親密的關係於他而言早已模糊了當初遷就的目的,當初無了告知他的十年時間在一點一點地減少,他不求能夠解毒,隻求在接下來的時間裏成功找到師兄的屍骨,然後珍惜與這人剩下的每時每刻。
……
因為明日就要離開,鶴之舟難免比平時更放肆一些。
“鶴大東家是不想我明日出去見人了?”
李蓮花比平日要沙啞的聲音從喉間遊絲般溢出,鼻腔還藏著幾分笑音,手也從鶴之舟的後背滑上了側臉,一邊撩開一縷貼在他臉上的發絲,一邊在他耳上揉了揉。
“今夜可要再試試?”
他眉眼本就生得極好,如今染上了一絲蠱惑後叫鶴之舟如同落入井中的人一般險些溺在其中,但在理智瓦解的前一刻,他還是猛咬了下舌尖,醒過神來。
他們上一次其實並未給李蓮花留下什麼好印象,這兩年他一直沒有動靜,這人也曾問過兩次要不要再繼續,每次他拒絕之後這人雖然不置可否,卻總是會放鬆一些。
但今夜許是動了情,鶴之舟從他的話中聽出了比前幾次更多的甘願,顫抖的話語如同顫巍巍盛開的花朵,但明日便要啟程離開,就算李蓮花心甘情願,他也不忍心折騰完人之後留這人獨自舔舐傷口。
……
鶴之舟無奈地直起身,抬手朝冷眼看著自己的人擁了過去,“何必為這種事浪費內力。”
李蓮花用指腹蹭了蹭他的嘴角,“難得鶴大東家你也會說這種話。”
鶴之舟見他眉目間的冷意散去,才又湊過去親吻他的嘴唇,“我是願意的。我明日便要出行,若像上次那樣,你無人照看我不放心。我隻是……想讓你高興。”
李蓮花哪裏不知道他的心思,他摩挲著男人的臉,側頭回以一吻。
“這種事以後少幹。”他敲了敲鶴之舟的腦門,“少看點亂七八糟的避火圖,這種事哪來那麼多花樣?”
這種事花樣確實挺多的。
從後世來的鶴之舟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但李蓮花既然排斥,他也沒有繼續下去的打算,自己這邊的欲念也因為這個插曲而冷卻不少,所以他抬手幫這人理順了掛在肩上的長發,輕聲道:“那今夜便算了,等我回來,你若做好了準備我們再繼續。”
李蓮花將被他理順的頭發攏到一起,撥到了左肩上,氣淡神閑地回道:“這種事哪裏需要準備,不過是你太畏手畏腳了,生瓜蛋子。”
鶴之舟忍不住動了動脖子,若不是他確實從這人身上感受到了一點對情事的排斥,這會兒或許就怒發衝冠地將人撲倒在床上了。
他摟住這人的肩膀,靠過去像狐狸精一樣在他側臉磨蹭了幾下,這人那利索的嘴皮子才總算饒過他。
鶴之舟盤腿坐起,將他抱到腿間,摸了摸他的下腹,“把穴道解開?”
他尤有幾分不快,“解什麼解啊,難道要再叫它起來?”
雖是這麼說著,卻也沒有阻止鶴之舟給他解穴的動作。
鶴之舟摟著他的腰提醒:“下次不要隨便點這種穴道,太傷身了。”
李蓮花隻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那用內力強壓下去,便不傷身了?”
鶴之舟說不過他,隻好將頭埋在他肩上討饒:“我還未紓解,花花便好心幫幫我吧。”
李蓮花對稱呼向來無所謂,反倒是鶴之舟每次叫過他花花後都會有些尷尬羞赧,這副情態叫他軟了心腸。
待鶴之舟起身端了水盆過來給他淨手,彼此打理好亂糟糟的寢衣後,兩人才又躺下,相擁著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