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不想在慕娩山莊多待,他們很快就回到了百草坡鎮的四季客棧之中。
鶴之舟寫了藥方子讓方多病去抓藥,自己則幫自己跟李蓮花換下又是血又是土的衣服,盤坐在床上將人摟在懷裏。
李蓮花有段時間沒有這麼虛弱無力了,一時間竟有些不太適應,隻乖巧地被他擁著,側過頭討好地用嘴唇輕吻著他的下頜線。
“你呀。”鶴之舟捧住他的臉,湊上前來,兩人炙熱的呼吸便很快交纏在一起。
一吻分開,李蓮花用指腹輕輕拭去唇上的濕痕,要轉過身,卻又還是忍不住又仰起頭,在擁著自己的男人嘴角印上一吻。
鶴之舟自然能感受到他親吻中的繾綣不舍,他輕笑著將人擁緊,輕聲道:“該調息了。”
李蓮花撇了下嘴,無聲地睨了鶴之舟一眼,但這人慣來就是這樣的秉性,正經得很,他也隻好無奈投降:“知道啦,鶴大東家,我這就調息,行了吧?”
說著,他便就著如今還坐在他懷中的姿勢,雙手抱圓,自丹田運起揚州慢,讓內息自行遊走在經脈,運行周天。
鶴之舟勾起他的一縷發絲,在上麵落下一吻後,才雙手在胸前穴道輕點,雙手朝上,劃過半圓後攏在身前,北冥神功便猶如八卦一般在丹田不斷運轉出一股股暖流,衝刷著胸前被振傷的經脈。
笛飛聲那一掌確實用了八九成的力,一副要把鶴之舟打死的架勢,不過其實並沒有打在要害上,所以李蓮花給他輸了內力,又服藥調息之後,他很快就感覺到傷處的緩解,隻是要完全痊愈,可能還要一段時間。
可惜自己給自己紮針並不方便,否則能夠好得更快。
不過乳燕神針關河夢也剛好還在百草坡鎮裏,或許可以請他來幫個忙。
鶴之舟一邊側頭看著還在懷中調息的李蓮花一邊漫無邊際地想著。
也不知道喬婉娩今夜會不會醒來?若是醒來,想必在確定了李蓮花是李相夷後,還是會來見他一麵吧?
他正發著呆,耳邊卻突然響起了含著笑意的柔和男聲。
“在想什麼?”
鶴之舟眨了眨眼,將視線聚焦回已經收了內力,麵頰有了些血色的李蓮花臉上。
他抬手摸了摸眼前這張光滑白皙的臉,笑道:“也沒什麼,隻是在想要不要在這裏多待一天。”
李蓮花確實不太願意待在這裏,這裏有太多過往的回憶,也有太多故人,說不清是疲憊還是膽怯,那些放下的過往總歸是夾雜著苦澀,再回味起來也頗多惆悵。
這便罷了,他今天還不小心在他們麵前用過婆娑步,雖說隻一瞬的功夫,淩波微步又與婆娑步有二三分相似,也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來了。
他垂斂下眉眼,卻還是言語輕快地道:“再歇一天吧,我們如今加起來可是三個病患,方小寶今日還被老笛打了一掌,也不急於這一時。”
鶴之舟將他摟入懷中,順了順他那頭柔順的長發:“還是算了,我們明日便啟程,大不了叫曉鳳姑娘送我們一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