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紗閣是依著山頂的溫泉所建。
長廊將露天的泉池分隔開,每一處泉池雖說不大,卻瞧著各有各的雅致。
他們才走近泉池,氤氳的熱氣便撲麵而來。
兩名婢女一齊上前,抬手要為他們寬衣,鶴之舟躲開了跟前的手又攔在李蓮花跟前,笑著對兩人道:“不敢勞煩二位姑娘,我二人梳洗沐浴時慣來要喝些米酒,不知女宅可有提供?”
那名跟著他的婢女遲疑了一下,問:“不知桃花釀可否?”
玉樓春慣來奢靡,飲酒也隻飲佳釀,這普通的米酒哪裏入得了他的眼,女宅內自然是沒有的。
鶴之舟本也隻是想支開她,便沒有為難地點了點頭,又道:“麻煩姑娘順便準備些小菜了,對了,我這同伴禁食花生。”
婢女朝二人一躬身,彎腰退了出去。
剩下跟著李蓮花的那名婢女,又被他喊去換洗浴用的香胰子。
待二人都離開,鶴之舟才看向嘴角若有若無地勾起的李蓮花。
泉池繚繞的霧氣縈著他的眉尾發梢,配著那身白衣瞧著好似謫仙一般,隻是一開口,那身仙氣便去了大半,成了他捧在心上的人。
“來吧,鶴大東家。”他抬起雙手:“你將婢女使喚走了,總不好再叫我自己更衣吧?”
鶴之舟被泉池的熱氣熏得有些耳熱,抬手褪去他白色的外衫,又解開了腰帶,才在那把細腰上揉了一把,“別再招我了。”
本就是看他老實才欺負他的李蓮花別開眼露出再也壓不住的輕笑,自己動手解了中衣的衣帶,留了件貼身的褻衣,便直接邁進了泉池。
鶴之舟看著溫泉水浸濕了他身上單薄的白色褻衣,布料變得透明,沉沉浮浮地貼在他身體的曲線,不免多了幾分燥熱。
隻可惜時間場合都不恰當,他也隻好快速地脫去身上的衣服,也學著這人一樣留了褻衣褻褲地走進池裏。
比平日沐浴時溫度略高些的溫泉柔柔地包裹著身體,他將身體埋入水下後下意識地喟歎了一聲,惹得旁邊的李蓮花又是一聲輕笑。
他睜眼瞧過去,便見那張沾了水的芙蓉麵湊到近前,“你去天山尋雪蓮時,可曾去過天池的湯泉?”
鶴之舟抬手將靠過來的人摟住,隔著在水中柔柔飄散著的褻衣,指腹搭在手中這把纖細的腰間。
他聲音有些低啞,“當時隻想著雪蓮的事,到了地方,便直接上了山。”
李蓮花濕漉漉的手勾纏在他肩上,“那處的湯泉倒不遜色於這浣紗閣,待所有事了,我們再一起去?”
鶴之舟到底是被勾得動了情,正要將他抵在池邊親吻,便聽輕盈的腳步聲匆匆朝他們這處趕來。
他歎了口氣地將人鬆開,兩人各自尋了個相對著的角落坐下,相隔著八九尺的距離互望了一眼。
來的是去換香胰子的那名婢女。
她跪坐在池邊,托盤上正是鶴之舟想要的蓮香香胰子。
婢女輕聲喚了句“公子”,便要除去身上的薄紗,入泉內伺候。
李蓮花忙站起身,“我天生體熱,這泉浴雖養生,卻著實太燙人了些,還是到此為止便好,勞煩姑娘幫我取一下更換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