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分開,鶴之舟抵著李蓮花的額頭,閉著眼與他鼻尖擠在一起親昵地磨蹭著。
他將人擁在懷中,小聲地道:“我還以為你會不情願。”
李蓮花枕在他肩上,淡定地回道:“他既已為了南胤皇族的身份作下了這麼多惡,我又何必去做這個滅了他幻想的惡人。”
他總歸是要替師父報仇的,將死之人,是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重要呢?
鶴之舟忍不住又貼著他的唇親吻了好幾下,才想起來還有事未處理完。
他記得記錄著盈妃與南胤術師風阿盧通奸產子的壁畫就在屍骨所在的房間裏。
“在找什麼?”李蓮花跟在他身後問。
鶴之舟提著燈籠一寸寸地照著牆麵,解釋道:“床上的這個人,是當初那個能夠控製業火痋的術師風阿盧,如今的皇家血脈,乃是他與先康賢太後通奸後所生之子的後代。風阿盧被先康賢太後,也就是當初的盈妃背叛,死前因為不甘留下了壁畫。這極樂塔雖隱蔽,但隻要壁畫還在,真相便總有被揭穿的一天。”
且不說事關李蓮花,光是皇室血脈被混淆這點,便足夠引起大亂。
他不知劇裏那個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不將壁畫毀去是否存有異心,但這種搞不好還是會威脅到李蓮花性命的東西,他是如何都不可能留下的。
“是這個嗎?”李蓮花抬手挪開了一個櫃子,將方才隱約隻見了一角的壁畫徹底暴露出來。
鶴之舟舉著燈籠與他一起仔細將壁畫打量了一番,果真說的是當初盈妃設計借種生子之事。
看過之後,他沒有多猶豫便運起北冥神功一掌拍在了壁畫上。
幾乎全力的一掌又哪裏是這麵牆壁可以抵擋的,隻見隨著他一掌落下,石壁轟然炸開,碎石四散了一地,激起了滿室的煙塵。
李蓮花掩著口鼻急咳了幾聲,快步躲出了門外,回到了主殿中。
隔了一會兒確認了壁畫被毀得徹底的鶴之舟灰頭土臉地從隔間裏鑽了出來,一頭烏黑的長發幾乎被染成了灰色。
李蓮花好笑地用指腹輕輕地給他拭去眼周的灰塵,“怎麼不用內力擋著些?”
他從懷裏摸出了還算幹淨的帕子擦了擦臉,悻悻道:“忘了。”
明明習武時間也不能算短了,但他總還是隻習慣在對敵時肆意揮灑內力,平日裏除了洗澡後用內力烘幹頭發之外,似乎便少有再用內力的地方。
每次心中占著事時更是常常忘記自己其實是個無所不能的武林高手,叫從前還會用內力隔開雨水,隻為了不撐傘的李蓮花一陣好笑。
因為染了身灰,他們一時間也沒有再在極樂塔待下去的心情,一前一後地又從荒宮的井口出了塔底。
為了叫這事不被發現,二人不得不費勁地將山石挪回原本所在的位置。
待回到屋裏,李蓮花解開長發,又褪去外袍跟中衣,反倒取了身披風披上。
門外守夜的太監昏昏欲睡,見他推門出來,忙躬腰給他行了個禮,生怕自己剛剛打瞌睡被發現了。
李蓮花攏著身上的披風,眉目慵懶地對他道:“勞煩公公送兩桶熱水來。”
說罷便將鶴之舟用來裝金珠的香囊遞了過去。
進宮的這幾日兩人並未怎麼避諱人,吃住都在一處,守夜的老太監從前也見識過宗親褻玩小太監,對兩人的關係心知肚明,如今隻當是二人半夜胡弄了一通,這會兒才要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