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封失魂落魄的走出了趙家村。
“就這麼走了?”跟柳傳鳳顛鸞倒鳳的情景一幕幕閃在腦海裏,柳傳鳳對自己溫柔無比的情景一遍遍閃過。
雲輕輕,風刮心。君若平安,妾思君;
香綿綿,夢無情。願君獨好,妾念君。
事難人,意難平,難舍難分,難別離;
世間情,惹人心,是非對錯,自難明。
眼眶有些紅了,張封擦了擦眼睛。
吸了吸鼻子,一步一步的往自己該去的地方去。
此時身負神職的張封根本無法離開雲山縣半步,就如同枷鎖鎖住還是守村人的大傻子一樣。
回到土地廟居的張封有些心灰意懶,倒頭就睡。
這一睡便是一天一夜。
第二天,張封醒了。
他是被絲絲的香火之氣給熏醒的。
張封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自己回到了地球藍星,考上了公務員,娶了一個媳婦,買房買車,過上了人上人的生活……
又夢見自己晉升了十二品,入了神官榜,離開了雲山縣山頭,找到了柳傳鳳,恩愛了數回……
現在夢醒了,依舊是陌生的地方,灰暗的洞府。
張封揉揉眼,伸了個懶腰,雙指一搓,洞府明亮了許多。
洞府寬約三丈深三丈,牆上點的是古鬆油脂燈,砌的是石岩床,另梨花木製的桌椅板凳,色澤古樸,看起來有些年代了。
要不是偶爾有些華光溢彩遮蓋著洞口,倒是有幾分像尋常獵戶的居舍。
張封看著洞口外絲絲香火穿過陣法凝聚上方,心中有些奇怪。
手中掐訣,穿陣而出。
張封隱入身形,細細端詳。
自張封入住了這土地廟居開始,就成了這一方的土地,除非張封顯出真身,肉眼凡胎自是看不到他的。
當然,陶遠前輩已經告訴過他這土地不得隨意讓肉眼凡胎識破真身,否則法力是要大減的。
所以像蛇倌老爺幾次出現也是扮作村中老人顯的身,不過像巡村人開了天眼的,自然不在其列。
土地廟居牌匾下,一位村夫正燃著線香,點著燭火,拜著土地廟,口中念念有詞:土地廟,土地公,溪水都快沒了,也不見得下雨,你就行了好處,救救這受苦受難的百姓吧……
接著又拜了拜,才步履蹣跚的離去。
張封認的那人,就是先前第一次尋土地廟,自己問路,挖水溝的那名中年農夫。
張封若有所思,踱步返回了洞府。
洞府上方那些香火之氣,緩緩凝聚,一絲一縷往張封身上飄來。
張封意念一動,察看丹田,丹田內有些灰蒙蒙的神職令牌竟緩緩吸收著。
看來自己一天一夜不吃不喝拉撒也不打坐,神令的法力損耗極多。
張封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一手掐訣,將香火之氣引入丹田內。
香火煙霧很快就有些稀薄了,本想嚐試一下煉氣訣都沒有機會了。
“引氣訣”“煉氣訣”正是老前輩交接職務時留下的必備法訣。
引的是香火煙氣,煉的也是香火煙氣,據說可以凝煉出香火珠。
“不夠啊,不夠啊。”張封望著已經逐漸淡去的香火皺著眉頭喃喃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