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燁一句「臥槽」沒說完,電光石火間的震動,方向盤急轉,車子橫七豎八地沖向護欄,冒出了煙。
暈眩了那麼幾十秒,我反應過來,叫了一聲謝燁。
謝燁看樣子也沒什麼大礙,隻是額頭受傷了,有道鮮紅的血跡蜿蜒而下。
他胡亂地抹了下,一手的紅:「陳七,你來真的?」
車子被撞壞了,我從後座拿了個背包,將手槍別在了腰裏。
「下車,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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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從貨車上下來的司機,人高馬大,穿著汗背心,看著邋邋遢遢的,卻一身精肉,神情透著狠戾。
他在打電話,我聽到他輕笑一聲:「跑不了,一個女人而已,能有多厲害,別拿我跟黑熊比。」
「他們過來幹嗎,放屁,中穀那娘們的話你也信,別廢話了讓他們快點,晚了我可就把人弄死了。」
我把背包扔給了謝燁,看著那男人打完了電話,朝他抬了抬下巴——
「大哥,黑口的?怎麼稱呼?」
男人詫異了下,陰狠臉上閃過一絲笑:「你知道的還挺多。」
「不多,一點點而已,我是昆城自然門的人,我師父是陳二五。」
「我知道,老頭一死,你們那門樹倒獼猴散,沒個成器的。」
「哦?中穀也不成器嗎?」
「她啊,還行吧,勉強能跟我過過招。」
「不會吧,她不是會雁拳十三象嗎,難道連你也打不過?」我詫異地看著他,微微一笑,「我不信,你在吹牛。」
「狗屁,什麼天盤拳法,那老東西戒備心強著呢,偷學的幾招頂個屁用。」
「嗯,說得也是,我師父才不會把真功夫教給一個東瀛人。」
我若有所思,「聽你這麼一說,我就放心了。」
「什麼意思?」
對麵的男人眉頭一皺,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你在套我話?」
我笑了一聲,活動了一下筋骨,將腰上的槍也謝了:「我看你沒帶家夥,公平起見,我也不用。」
「對了,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待會兒我會把你打死,清明節的時候給你上炷香。」
「你這娘們瘋了吧,知不知道死字怎麼寫?」
男人瞇著眼睛,陰惻惻地看我,我扭動了下頭,聽到筋骨哢哢的響聲,緩緩勾起嘴角,聲音發冷——
「你本來可以不用死的,誰叫你認識中穀惠,我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忍不了,渾身發麻,那就先殺你熱熱身吧。」
不出意外的話,我的眼睛是血紅的,起招之前朝他行了抱拳禮,接著毫不廢話,左腳在地猛力一踏,揮拳轟向他,又快又狠。
裹挾勁風,呼嘯而出,男人接了幾拳之後,踉蹌後退,眼中透著瘋笑:「果真有兩下子,死在我手裏倒也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