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蔡家與四方大院的交情,自此土崩瓦解,成為宿敵。

謝言之給我安排了新的身份,我後來叫張思思。

我去過很多地方,因為前些年蔡家一直在找我。

甚至動用了黑白兩道的關係。

便是陰溝裏的老鼠,也該給翻出來了。

可惜這陰溝裏的老鼠,有人想摧毀,也有人想護著。

我與陳二五再也沒有見過麵。

但因為他的關係,謝顧兩家一直對我多有關照,風險最盛的時候,我還去了位於雲南邊境的吳正師兄那裏待了半年。

直到後來,事件平息,蔡家不再費盡心機地找我,我才去了廣市。

轉眼已是十年。

中穀惠如此清楚我的弱點,隻要透露出陳七的位置,蔡家不可能不來。

她以為我會怕,會慌,會自身難保。

但我隻是笑著看她,淡定從容地問她:「有煙嗎,給我一根。」

中穀惠挑了下眉。

我們倆坐在廢棄廠房外圍抽煙,縹緲煙霧從她殷紅的嘴唇吐出,她突然笑道:「陳七,你知道嗎,我一直都很嫉妒你,嫉妒得心裏扭曲。」

我瞥了她一眼:「正常的,你們這種人,根從祖上就壞了,見不得別人的好。」

她也不惱,輕笑了一聲:「人是沒辦法選擇自己的出身的,你知道我七歲之前過的是什麼日子嗎,我母親是他其中一個女人之一,而且是養在外麵,連齋藤家的門都進不了。」

「我是私生女,隨我媽的姓,這是一開始大家都默認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們認我是齋藤家的女兒了,讓我感恩戴德,為家族效力。」

「齋藤家那麼多女兒,個個都是柔道好手,最後卻把我送到了異國,思來想去,不過是因為我低賤,命不值錢。

中穀惠眉眼淩厲又恍惚,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時光。

七歲之前,她和母親住在大阪,中穀桜子有一張溫順美麗的臉,但那是在男人麵前。

男人不在的時候,她時常酗酒發瘋,掐她的脖子,捏她尚未發育的胸脯,一巴掌打在她臉上。

她無比厭惡自己生了個女兒。

若她生的是兒子,那個男人不會如此絕情,中穀惠可以冠以齋藤家的姓氏。

這個女人對身份的執著,幾乎到了偏執的狀態。

後來她又開始埋怨自己,想方設法地要再生一個孩子。

跟誰生呢?

可以是齋藤,也可以是他帶回來的任何一個男人。

有時是一個人,有時是好幾個人,包括齋藤家的那些世伯、政客,隻要齋藤點頭,誰都可以上她的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