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不是,你別生氣……”如果放在平時,餘煦還能條分縷析地反駁他,兩個人的體質不一樣,藥的種類也有區別——可惜現在整個人都不太清醒,一看他生氣就慌了神,猶豫了一下,還是乖乖開了門。
房間裏的信息素更濃,像被滾燙的牛奶灌滿了,不給人清明的餘地——進門的那一瞬間餘昧都有些恍惚,心跳就難以自抑地急促起來。
下一秒就被擁進一個更加滾燙的懷抱裏,身後的門被關上,門鎖反擰,餘煦抱著他抵在門背後,聲音黏黏糊糊地從他肩窩裏蹭出來,說抱一會兒就好了。
但信息素適配到這個份上,對彼此的影響都是一樣的,哪怕餘煦什麼都不做,隻是安安靜靜地抱著他,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越來越狼狽,混亂的火從喉嚨口燒到指尖,恍惚回到了那個被藥物強製發情的晚上。
太燙了。
何況這個時候的餘煦格外黏人,會無意識地低頭來親他,翻來覆去地說愛他,聲音也是黏的,帶著那種介於少年與青年之間的、磁質的顆粒感,像某種不言明的引誘。
又不讓他躲,一察覺他有偏頭的意思,就開始委委屈屈地叫他,什麼亂七八糟的稱呼都混在一起,念得他耳根都是燙的。
於是他也隻能伸手安撫黏人的大型犬,嘴裏象征性地說幾句“乖”,任由他將自己抱得越來越緊,幾乎要化在他懷裏。
然後他聽見餘煦貼在他耳邊,用一種很乖的語氣問他:“那你呢,妹妹,你喜歡我嗎?”這可能是餘煦第一次主動問起這件事。
聽到的那一瞬間他愣了愣,腦海裏閃過很多混亂的想法,一時不知該怎麼開口,空氣就微妙地安靜了幾秒。
餘煦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越了線,沒再說話,抬頭看向他,慣常清澈的眼睛蒙了一層霧,卻藏不住底下的失望。
餘昧被他眼裏柔軟的失望紮了一下,第一次認真思考起似乎該給他一個回應——這段時間一心想著被許觀玨背叛的事,也習慣了兩個人整天膩在一起,反而忽略了這些。
但餘煦似乎已經整理好了情緒,安靜地垂下眼,又湊過來抱他:“抱歉,我不該……”
下一秒卻被突兀地打斷了。
餘昧嘆了口氣,抓著他的衣領,直截了當地堵住了他的後半句話——用嘴。
第82章 瘋
被放進自己那堆衣服裏的時候,餘昧是有過一瞬的後悔的。
他和餘煦的信息素適配度太高,肢體接觸久了總會有些意識模糊,有時甚至隻是親吻,都能讓他丟盔卸甲——何況是在這樣高濃度的信息素裏。
事實證明,他的預感是對的。
窗簾沒拉緊,房間有一半是亮的,哪怕明知道當時為了防狗仔換了單麵玻璃,接吻時他卻還是有一種微妙的暴露感。
陽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像年輕人熱烈的愛意化成實質,弄得他整個人都是燙的,但餘煦的體溫似乎更高,用一種不留退路的方式抱著他,就給他一種陷落的錯覺。
他也是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以前相處時,餘煦那種溫柔和予取予求都是有所保留的,是年輕人刻意收斂的結果,至少不會影響他工作。
但這一次,易感期裏的Alpha幾乎沒有理智可言,也自然不會記得收斂。
倒也不是兇,餘煦的本能裏好像有根弦,什麼時候都是繃緊的,不會傷害他,也不會讓他覺得勉強——隻是磨人,把感官上的時間拉得很長,一遍遍地吻他,一遍遍地說愛他,一遍遍地問,“那你呢”。
“你喜歡我嗎?”
“喜歡我好不好?”
“就說一次,我想聽……”
像是威脅,不說就低頭來吻他,要剝奪他的氧氣,將他懸在半空,或是納入某種柔軟的控製裏,不得超生。
偏偏又帶著哭腔,很招人心疼。
後來當然說了不止一次——其實到後來他也沒什麼理智了,可能隻是想哄哄餘煦,親著親著就順著他的意思說了很多遍“喜歡”,把錯處都歸咎給神智不清。
但餘煦大概以為他在說謊——明知道是說謊,還要繼續問,也不肯放他走,仿佛隻想求一個限時有效的答案,夢裏罅隙一瞬,也很滿足了。
到最後他的記憶都變得很模糊,隻記得最後一個吻過後,餘煦抱他去洗澡,然後一件一件地給他穿上自己的衣服,動作耐心又細致,像打扮一個捧在手心的漂亮娃娃。
醒來才發現他身上確實穿著餘煦的衣服,很眼熟的白色衛衣和運動褲,帶著好聞的橙花香,還有淡淡的牛奶味道。
但他被放回了主臥,餘煦也不在房間裏。
同樣的場景已經經歷過一次,這次他倒也不怎麼驚訝,試探著叫了聲餘煦的名字,沒有回應便作罷了,覺得喉嚨幹渴得厲害,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先下床去倒了杯水。
他也記不清自己睡了多久,但窗外天還暗著,大概沒過零點。
一整個白天都沒來得及吃飯,站起來時他還有些頭暈了,大概因為作息顛倒,這一覺也像無效睡眠,睡醒了還是沒什麼精神,和開演唱會時的狀態有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