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1 / 1)

視頻反響很好,關陽當然是樂開了花,連夜安排提前宣發周邊,蹭了一波熱度,之後的視頻也跟著一個個放預告,這次的宣傳算是做起來了。

餘昧倒是沒太去關注視頻的後續,也沒時間關注——他隻知道隨著那些視頻漸漸發出去,春巡也自然而然地就在眼前了。

巡演前的一周往往是他們最忙的時候,其他工作基本都推掉了,整個團隊隻圍著這一件事轉,他和許觀玨見麵的時間也陡然變多了。

因為臨近Echo十二周年,公司宣傳重點除了春巡,就是放在兩個人的同甘共苦十二年的隊友情上,好像把團愛經營到了極致,粉絲就能心甘情願買賬。

但事實如何也隻有他們自己清楚——確實每天有大段大段的時間在一起練歌、看舞臺布置、開討論會,但除了工作,兩個人其實一句閑聊的話都不會有,也不知道對方這段時間在做什麼,頗有種最熟悉的陌生人之感。

唯一一次算是閑聊,話題還是他那個出圈的Vlog,許觀玨端著那副兄長的姿態,說看來他的新婚生活很幸福。

當然比養情人還被吸血幸福——這句話他沒說出口,隻是配合地笑了笑,就繼續彈下一首歌的前奏了。

往年忙到這種程度,他晚上通常就不回家了,會在公司頂樓的接待室湊合幾天,等巡演開始,就和團隊一起走。

但今年忙歸忙,他還是會抽空回去一趟,一方麵是想回去陪陪餘煦,另一方麵也是給自己充電——盡管也隻能在家待幾個小時,天一亮又要出門。

餘煦心疼得要命,又沒什麼辦法,後來索性趁剛開學還不算忙,有空就會去他們公司陪他。

第一次去的時候他沒和餘昧打招呼,是用向蝶的門禁卡進的公司,上樓之後隔著玻璃門看到餘昧在排練,隻看眉眼都看得出氣色不太好,似乎很累。

隻有這樣親眼看到,他才能深刻體會到這份工作對餘昧的消耗。

在家休息的那段時間餘昧整個人狀態都很好,素顏都精致得毫無破綻,現在眼下卻已經看得出淡淡的一層青,皺著眉唱歌的樣子脆弱得讓人心疼。

這還隻是排練期,隻是因為其他工作連軸轉了半個多月,而後麵的巡演是從春天開到夏天,體力消耗大也就算了,以餘昧的性格還會休息不好,幾乎是靠對自己的高要求撐著。

而在他原本的計劃裏,這樣一場漫長折磨的盡頭,是一次舞臺事故,從兩米高的花車上墜落,生生把自己摔到骨折,甚至更嚴重,直到再也不能上臺。

餘煦站在排練室門口,看著玻璃牢籠裏那個單薄的側影,實在想不通他為什麼能對自己那麼殘忍,卻又仿佛理所當然,隻談論“這是一種最優解”。

以自我傷害為起點的方式,算什麼最優解。

餘昧不知道他來了,顯然也沒注意到,在裏麵同許觀玨和幾個樂隊成員一起排練到中午,也不知道過了幾個小時——他就在門外站著等,聽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歌聲,時不時地嘆氣。

直到幾乎過了飯點,裏麵的舞臺導演才做了個暫停的手勢,算是散場了。

餘昧又留下來和導演聊了幾句什麼,才開始收拾用過的吉他和琴——他的動作很慢,好像也不急著去吃飯,留到最後一個,麵無表情地把吉他收回包裏,整個人看起來都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等到其他人都走完了,餘煦才走上前去,象征性地敲了敲門。

餘昧還在整理琴譜,慢半拍地回過頭,就猛地怔在了原地,過了幾秒才回過神來:“阿勉……你怎麼過來了?”

“來監督你吃飯,”餘煦快步走到他麵前,還是有點兒生氣,然而一對上他亮起來的目光,又忍不住心軟,語氣也軟下來,“來陪陪你。”

餘昧拿著琴譜的手停在半空,默不作聲地看了他幾秒,然後突然抬起手,環著脖頸讓他低頭,近乎倉皇地吻住了他。

跌跌撞撞退後幾步,琴譜散了一地。

餘煦第一次體會到什麼叫強吻,骨子裏Alpha的本性提醒他該反抗,卻還是克製著任他施為,隻是心跳亂得厲害,臉頰也開始發燙,說不清是狼狽,還是受寵若驚。

他明知道這是在餘昧的公司,門外隨時可能有人路過,卻絲毫生不出叫停的念頭,任由這個有些冰涼的吻漸漸加深,變得燙而纏綿——然後像被潮濕的玫瑰味道蠱惑,慢慢抬起手,環住了心上人清瘦的腰。

算偷情嗎,好像也不算——餘昧模模糊糊地想著,大概因為太忙,他罕見地不那麼想克製自己,就會做出些不合常理的事來。

像是這個吻,像是不管會不會被攝像頭拍到,把臉埋進餘煦肩窩裏擁抱很久,攝取對方身上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像在自救。

有什麼關係呢,他心想,反正很快他就要退圈了——等春巡的最後一場回到這裏,他就會在觀眾最多的終場上發生舞臺事故,永遠告別這個舞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