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揚一縮脖子,閉嘴老實起來。
這之後,憋得慌的人除了高天揚,又多了個小辣椒。她本來眼睛就大,瞪大了之後更是明顯,總偷偷朝江添這邊瞄,一副打死都不敢相信的模樣。後來撞上盛望的目光才慌慌張張收回去,紅著臉沒再有動靜。
楊菁正給鯉魚化妝。她在掃眼影的間隙四處聊天,還問江添:“聽說你吉他現學的?”
“嗯。”
“練得怎麼樣啦?”
江添還沒吭聲,盛望的動作先僵了一下。他朝嘴裏丟了個冬棗,心想這真是個好問題……他打著要教江添彈吉他的幌子,在學校住了一周,除了吉他沒練熟,其他什麼都練了。
這個年紀本就熱烈又躁動,食髓知味,有些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摁回去。宿舍的上下鋪不寬,床簾一掛就像個與世隔絕的秘地,逼仄、狹窄但極有安全感,他們在裏麵接吻愛撫,做著私密又親昵的事。
十七八歲的男生體火旺,盛望平時還好,這種時候總是極容易出汗。他一直以為他哥不會出汗,冷冰冰的好像從不怕熱。這些天裏才發現原來彼此彼此。
江添穿著長褲,額間汗濕,伸手去拿水杯的時候,肩背脖頸的線條會拉出好看的弧度,跟白天的他相似又相反,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隻要看到這一麵,盛望就根本想不起屋裏還有把吉他。
他這個“老師”當得根本不及格,“學生”也一點都不勤奮。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對方真的聰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居然把《童年》學下來了。
江添正答著楊菁的話,盛望剛回神就聽見旁邊一聲驚呼,接著什麼東西濺到了他的白襯衫上。他低頭一看,左邊下半截到衣擺斜飛了一排墨點子。
“……對不起!”班長抓著一隻鋼筆,表情已經懵了,“我在改一會兒串場要用的詞,筆不出墨,就甩了兩下。”
音樂老師放開手裏那個男生的臉,大步走過來,抻直盛望的衣角然後搖頭說:“不行啊,太明顯了這個,你站一排正中間,門麵怎麼能穿個髒衣服。”
班長感覺自己闖了禍,扯了張濕紙巾,毛手毛腳就要來擦。
“哎別——”音樂老師抓他沒抓住,墨點子被紙巾一抹,又暈染開幾分。
盛望:“……班長,我建議你逃命。”
音樂老師瞪著眼睛轉頭,班長已經慌裏慌張跑向了門口。事已至此,發脾氣是沒用的,總得把這衣服給解決了。
“要不脫了襯衫,隻穿裏麵的白T?”楊菁提議說。
“大合唱啊,服裝不統一太難看了,有點瑕疵也很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