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琉華城北門,李文天一行三人已經收拾妥當,準備啟程。到達城門,正在查驗路引,一陣馬蹄聲傳來,眾人回頭望向馬蹄聲方向,見是一華服公子,快馬衝來。
敢在東璃都城策馬的,非富即貴!公子衝到城門前猛勒馬韁,馬匹前蹄高高揚起後重重踏在地上,驚得路人紛紛向旁邊閃了閃。
那寶馬通體淡黃,唯獨脖頸至頭頂鬃毛和尾巴一片如火赤紅,可謂是烈火燒雪山。馬蹄碩大,身形矯健,顯然是匹日行千裏的寶馬良駒。
李文天三人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任何動作。馬背上的公子飛身下馬,動作幹淨利落,任誰都得道一句:好功夫!
李文天卻是嗤笑一聲,撇了撇嘴。劉江沒有理會來人,依舊自顧自的讓城門兵卒查看路引,木蓮倒是看清了來人,微微躬身施了個萬福,便不做理會。
來人直直的奔著李文天三人走來,原是六皇子韓珂。隻見韓珂一身富家公子打扮,牽著匹高頭大馬,倒是真有一種紈絝之感。
卻見韓珂牽馬走到李文天幾人麵前,開口道:“李先生,怎地這般不辭而別?”李文天沒好氣地說:“我等有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故未曾知會……”李文天忽然頓住,韓珂這副打扮,顯然是不想暴露身份,遂繼續道:“未曾知會六公子,還請勿怪!”
言下之意:我們這次有正事的,您千金之尊,就別跟著摻和了!
可顯然,韓珂並不是那種長腦子的人,隻見他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唉?先生這話就見外了!您這一路上餐風露宿,定然有諸多不便,小子與您同行,幫您處理些許問題還是力所能及。”
看來,這個家夥是死皮賴臉的跟著了!劉江心裏暗自腹誹。李文天滿心不願,可話已至此,也不好說些什麼,隻道:“此行一路幾千裏,莫要招惹麻煩!”
李文天很清楚韓珂,少年心性,思維跳脫,容易熱血上頭,這一路上恐怕麻煩不斷,這才有此叮囑。
聽出李文天話語中的明顯的應允之意,滿口答應:“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查驗好路引,幾人很快出城。迎麵一位老丈步履蹣跚,行至韓珂身邊,腳下一絆,往地麵栽倒。韓珂眼疾手快,扶住老丈:“老丈,小心些!”
老丈抬頭,略帶感激的看著韓珂:“謝謝你啊小夥子,如你這般好心人不多了啊!”
穩了穩身形,老丈繼續步履蹣跚的朝城裏走去。李文天皺了皺眉,常年藏在袖管中的右手手指勾了勾,一道內力發出。
很快,一個鼓鼓囊囊的小袋子便落入袖管中,李文天手指勾住袋子,在袖管中藏好,不動聲色的繼續向前走去。
一行人慢悠悠行走小半時辰,來到城外的騾馬市,想尋些車馬代步。
來到這裏,韓珂很明顯亢奮了起來:“幾位無需費心,座駕便包在我韓珂身上了!”說著摸向腰間的錢袋子,驀的臉色一僵:“我錢呢?”
李文天不動聲色,劉江隨師傅行走江湖這些年,也算有些經驗了:“剛剛你扶的老丈,許是個三隻手。”三隻手,又稱摸包,最擅貼身後順走人身上財物。
聽聞如此,韓珂有些六神無主:“這可如何是好?我這就回去找他!”說完便轉身欲望琉華城方向衝去。
李文天動了動氣機,感受到壓力,韓珂一動不動,大氣不敢出。“我方才是怎麼說的?莫要招惹麻煩!你是半點沒聽進去啊”李文天麵色不悅。
韓珂有些委屈,待李文天撤了氣機,便轉成躬身拜倒:“小子唐突,還請前輩勿怪。”
麵色緩和些,李文天開始安排道:“我去尋個車駕,徒弟,你去尋兩匹駑馬,至於韓小子……”打量了一下韓珂和他牽著的寶馬,繼續說道:“你便隨意吧!”
幾人很快分散開,隻剩下韓珂牽著馬愣在原地。韓珂愣了許久,感受到身旁的異動才回過神來,看了看親昵地蹭著他的寶馬,韓珂心裏一橫:賣馬!
尋了幾根長草,係了個草標,正欲往馬頭上的鬃毛上插,已經抬起的手卻頓住了。
寶馬直直的盯著他,連平時習慣的甩尾也停止了,韓珂眼中起了霧氣:“老夥計,我也沒有辦法,可是大好男兒,說一不二,我話以出口,自然要想辦法幫他們解決車馬代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