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過後,秦壽氣衝衝堵在路口攔住一輛出租車,以凶狠的目光逼著司機搭載,總算是順利回到租住屋的樓底。
“哥。”蘭蘭嬌羞喊了一聲正準備搬戰略物資的秦壽,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扭扭捏捏,生怕要吃她似的。
秦壽疑惑不解,這是為何?“怎麼了蘭蘭?”
“哥,是不是我住你這兒,你不高興。”丫頭片子倒沒什麼心機,直爽的問了出來。
的確,秦壽真不太樂意。雖然挺喜歡蘭蘭,她很純真,由其很善良,溫婉,甚至還漂亮得一塌糊塗,有這麼一個妹妹,高興還來不及呢。
隻是一想到,以後住在一起,多少有些單身男人不方便做的事情,秦壽不得不苦惱。
可既然被老媽子三言兩語就嚇得不敢造次的秦壽,大局以定,總不能表現出來吧。秦壽強顏歡笑,習慣性扶摸表妹的頭。“傻丫頭,哪能呀,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可是,剛剛在大姨家,你好像不願意,隻是……”傻丫頭吞吞吐吐,總算沒把“隻是大姨逼著你同意”說出來,滿是歉意,委屈。水汪汪的大眼睛秋波蕩蕩,楚楚可憐,看著真叫人憐惜。
秦壽的心頓時跟霜打的茄子,焉了,軟了。
不得不昧著良心拍拍胸脯子,很男人很高興的保證:“蘭蘭,沒有的事,我真挺高興的。”
其實秦壽很清楚,蘭蘭從小就性格內向,沒有離開過玲阿姨,更沒有住宿的記錄。玲阿姨,老頭子和老媽子都不放心是有理由的。
可蘭蘭也是十八歲的成年人了,有自己的思想決定。對於上大學來講,住宿是件新鮮事兒,既能鍛煉人的獨立性,也能結交新的朋友。隻要蘭蘭一在要求,想必玲阿姨和家裏那對老兩口兒肯定會同意。
那麼,為什麼蘭蘭不堅持要求呢?這個疑惑直到蘭蘭搬進秦壽家很久,才依稀得到解答。
物資是豐富的,有輕有重,樓上樓下往返四次,秦壽的T恤早已濕透。八月的天氣在渝都市像個巨型烤爐,烤得秦壽汗流浹背,也累得像條狗趴在沙發直喘氣。
“哥,累了吧。來喝口水。”表妹還是很體貼的,知道秦壽累壞了,急忙倒了一杯水遞到嘴邊就要喂他。
“不累不累。”表妹的關切溫柔讓秦壽心裏暖暖的,其實,他很享受被表妹這般照顧。可他一個大老爺們兒,麵子觀念湧上腦門頂,在苦在累也不能在表妹麵前像個熊樣兒。
趕忙接過水杯,裝模作樣不在意望著悉心盯著自己的表妹。指向另一間空蕩蕩的房間。“東西都搬上來了,以後你睡那兒。”
“謝謝哥。”傻丫頭片子沒心沒肺樂得嗬嗬開懷,開始收拾她自己的新居。
不得不承認,蘭蘭這丫頭手腳倒真麻利,簡直跟個家庭主婦無恙。原本空蕩蕩髒兮兮的房間,三下五除二就被她搞得煥然一新。
顯然平時在家裏,蘭蘭家務做得不少,一副熟能生巧的模樣有板有眼。但他依然是個少女,牆上貼了很多張明星帥哥的海報,床上擺了幾個卡通的娃娃雄。
抹了一把額頭微冒的汗珠,嘲秦壽嗔怪的驕傲。“怎麼樣,哥,漂亮吧。你一直看電視,都不來幫我一把。”
靠著沙發,雙腿搭在茶幾,電視正看得津津有味。這時生為哥哥的秦壽,當然要適時機的讚美幾句。
“搬東西我行,把房間弄得這麼幹淨漂亮,還是要妹妹才行。”
本隻是出於讚美,不然恐怕會傷透蘭蘭這丫頭純潔善良的心靈。卻不料蘭蘭望著秦壽腿旁邊出門前沒收拾的碗,她看不慣的眼神充斥著賢能淑德,反而把秦壽搞得一愣,難道……
果不其然,蘭蘭端起碗就往廚房裏鑽。她的聲音很柔很甜,總能給人親切溫柔的感覺。
“唉呀,哥,你家裏真亂,怎麼平時你都不打掃嗎?”
男人會做家務的,在當今社會,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至於秦壽是個不折不扣的懶人,家務這個詞於他來講,敬而遠之,開火做飯這個詞和他更是八輩子打不到一處。
不過表妹倒真是小看了秦壽,這個小窩還在他醉得不醒人世之時就被人簡單收拾過,不然更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