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禿頂慢吞吞翻身,雙肘撐在雙膝,叼著,翹起一條短促眉。“工作還習慣吧?”
“習慣。”秦壽點頭,微笑,口常開。
“那就好,小秦,你是聰明人,公司內部最近動靜大,空缺了很多崗位。所以你才有機會坐上這個位置,你知不知道,前任是怎麼下課的?”許禿頭繞著圈子說話,能在星輝這種大公司攀上投資部經理一值,絕對人精。
秦壽真不知道,平時工作努力是有目共睹的,但內部爭鬥秦壽一向不上心。別說秦壽,很多員工都不清楚。如果不是昨夜田詩晨告訴他,在他心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他懶散慣了,喜歡平靜的生活。
知道許禿頂還有後文,果然。他肅容以待,猥褻盡褪。“有些事,是應該讓你知道了。田總請客那天,你應該也看出來了吧。很多中高層都被田總辭退,他們對公司,對田總有異心。”
重點來了,靜靜聆聽。秦壽突然感覺,恐怕以後他會很忙。
“你是聰明人,能幹勤奮,就是太懶散,不然老早我就升你了。公司中分為兩派,一派以董事長田涵為首,另一派則以竇勇為首。暗地裏,兩派爭鬥不息,竇勇老早就想取代董事長的位置,這些年做了很多工夫。隻是沒料到田詩晨手段這麼強硬,說下刀就下刀。”
從禿頂嘴裏講出,更加印證秦壽昨夜的猜測。表麵上秦壽略感驚訝,實則心中波瀾不驚。因為鬧事那天,所有人的作為,讓秦壽不敢確定許大海真正站在哪一方。
“大批中高層被裁,就是為了削弱竇勇派係的力量。那天來鬧事的,都是竇勇派係的人。背後誰指使,你應該有數了吧。”
秦壽不說話,隻肅穆點頭。
“田總一上任就出重手,本來想連根拔起,可惜,田總還是小看了竇勇父子的勢力。因為我們這邊,也被安插了他們的人。”
“知不知道是誰?”秦壽總算忍不住問了一句。
“就是不清楚,田總暗中派人在查。可惜,還沒有一點眉目。這次田總打草驚蛇,他們的動作會更加收斂。所以小秦……”講到此處,許禿頭前傾,小眼睛深遂得少有幾次讓秦壽看不透。“我需要你幫我多留意投資部,讓你做內勤組組長,也是這個原因。”
“呃?”驚訝使秦壽百思不得其解,他一個小小的組長,能有多大能耐。
禿頂何等聰明,一眼就看出秦壽的心思,解釋道:“所有資料都要交由內勤組整理,以後你的重點工作,就是看細節,找出不對勁的地方。”
這麼一說,秦壽恍惚大悟。投資部做的報告,登記,策劃等等,最終都要歸於內勤組備案整理,上交簽字。這麼算下來,秦壽隻要下工夫,從中找出端倪就理所當然。果然猜對了,日後的工作,真的會很繁重。
沉思須臾,秦壽息訴點頭。“知道了,如果我發現問題立即告訴你。”
“對了,剛剛田總找你說了什麼?”滿意的微笑,感覺親切易近。老禿頂隨意問道。
“沒什麼,就是明天叫我陪她參加一場party,就這麼一件事。”其實是兩件,昨夜那難以啟齒的尷尬,怎麼可能跟禿總說。
老禿頂若有所悟,賊眉鼠眼的。又變回了猥褻的模樣,說話以不在據有壓迫感,就跟長輩似的恰恰其談。“哦……原來是找你陪她。小秦呐,我總感覺田總很看重你嘛,好好珍惜機會,也許過了這道坎,你的前途會一片光明。”
丫的老雜毛,看他那樣兒,就知道這老狗日的想歪了。可秦壽不能表現出揶揄,茫然回應。“什麼機會?田總對路不熟又沒找到人,臨時想到我。”
“嘿嘿,小秦呐,私底下我們談談就罷了,我總感覺田總對你另眼相看。”顯然,老雜毛根本不信,人精怎麼可能相信裝傻的小夥子。壓低了聲音,似乎說的比剛剛談論的話題更加謹小慎微。“田總上任前,其實在公司觀察了很久。但對你的的印象特別深刻,這次升你,還是田總問的意思。”
怎麼老禿頂和田詩晨說的話是兩層意思?完全對不上口。田詩晨說是許大海提他的名,老禿頂又說是田詩晨提點的他。
但凡老禿頂那神態,秦壽慌了,一時情緒激動解釋。“老哥,你就別忽悠我了。田總說是你提點的我。”
“真沒忽悠你。”老禿頂嘿嘿怪笑,不在言語。
秦壽不可置信。“難道,詩晨真對我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