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曈畫上午沒課,起床的時候才發現上體育課的周念沒帶手機,正好想著中午一起去吃飯,下午去旱冰場玩的心態,也沒換睡衣就套了件外套出門。
操場上有人在打球。
太陽炙熱的照耀著,在秋風蕭瑟的秋天裏給予了一絲溫暖,少年們在剛下完雨的籃球場如風般奔走。
看著他們肆意狂歡,總會讓人心生感慨:打球的那一刻,心中的任何雜念都不複存在,剩下的都是少年不管不顧的熱血,隻有這一刻,大家才會明白自由如風的感覺在那裏。
曈畫沒帶眼睛,離得太遠,她眼中模糊的看了他們幾眼,才往體育館的方向走,給周念送了手機之後,她就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曈畫!”
聽到是自己的名字。
她扭頭看了一眼。
那人站在籃球網裏麵,對自己招了招手。
曈畫走到籃球場才發現叫自己名字的人竟然是當初給自己染頭發的那個學校理發店的人。
聽見他說:“能幫我去超市買瓶水嗎?我出不去了。”
曈畫瞧見他身後站著其他人,有的臉上掛著驚訝,有的臉上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她謹慎的指著那邊出口,說:“同學,是我看錯了嗎?那裏有門。”
少年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小聲解釋道:“我也是路過,他們正好少人,我就打了幾局,身上也沒帶水,打賭說那個隊伍輸了,就要隔著球場網買水,我隻好求助路人了。”
曈畫環繞四周,現在是下午三點多,路上幾乎沒什麼人,如果自己不幫忙的話,可能這人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喝上水。
處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態,曈畫答應他去超市買水。
“那咱們加個微信吧,我身上沒帶現金。”
曈畫不解:“咱們直接掃付款碼不就行了?”
“是這樣,我限額了,今天沒法掃。”
“那好吧。”曈畫沒多想掏出手機,倆人就加上了微信。
去超市的路上正好碰到從工作室出來拿著電腦包的溫之嶼,看他亂糟的發型,很好笑的說:“就一晚上不見,你這是被炮仗轟了。”
“什麼呀,昨天晚上跟導演溝通劇本說要修改內容,又怕吵到室友,就跑到工作室,我忙了一晚上,臉都沒來得及洗。”溫之嶼扒拉自己的頭發,試圖給恢複成往日的樣子。
曈畫把剛從貨架上拿走的五瓶水遞到他的懷裏,伸手準備幫他整理頭發,他比曈畫高一個半頭,曈畫伸手夠不到,他淺笑微微彎腰,毛茸茸的又蓬鬆的頭發更像個金毛狗狗,她手輕觸上去一陣酥麻,隻是扒拉幾下就收回手。
曈畫注意到他抬頭時臉上的笑挑著眉梢,連帶著眉峰上的黑痣都微微上揚,她不自覺的上手碰了下說:“我現在才發現,你這裏長了顆痣哎!”
他表情淡淡的,耷拉著眼皮,整個人帶著早起的散漫和困意,說:“姐姐,你現在才看到啊,這也太不關注我了吧。”
曈畫拍拍他的肩膀,正要從他手裏拿回水,說:“我以後會好好關注你的哈,把水給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