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從艙口的平台不小心踩空,直直掉了下來。
“你多久沒睡了?”
高花逸伸手接住了,即使經常鍛煉但多少衝擊讓人直咬後槽牙,忍不住發問。
黎明很明顯腦子都是懵的,眼睛非但沒有聚焦身體軟綿無力。
把人放下來後黎明先是晃了晃腦袋然後伸手擋住光。
即使是冬天太陽依舊刺眼。
女人想要離開操場,高花逸掏出墨鏡遞過去,跟著她開口道:“你終會得到你想要的,但還沒得到就死了不就虧了。”
不過也很明顯黎明沒聽進去,那樣子就好像隨時會倒下去。
“咳咳……”
趴在門框旁拿出紙捂住嘴,彎著腰好像會折掉。
從樓梯下來的楊慧桃走過來,看著女人的狀態皺了眉。
邵熙蹲下身,手中的煙飄在空中。
帶著紅的紙團被扔到最近的垃圾桶,黎明剛想上樓就被楊慧桃告知陳符籌已經走了。
“她走了,幾分鍾前。”
黎明已經無力歎氣。
一隻手掛在樓梯旁的護欄就開始往下滑。
高花逸驚訝著跑過去扶住她,渾身都寫滿了不知所措。
黎明徹底暈了過去,或者說像是死了。
邵熙把煙扔到垃圾桶,過去搭了把手。
微弱的心跳撐不起灌滿藥的身體。
……
高花逸在旁邊看著躺在床上的黎明,不斷換位置,就好像是在觀賞一朵花,好半天才開口:“她能活過二十歲嗎?”
“我哪知道。”邵熙伸手想把黎明口袋裏的藥掏出來,病床上的人卻突然驚醒。
黎明下意識想躲開卻從床上掉了下去,發出一聲悶響。
喘著氣,眼前模糊到不可思議的程度。
高花逸上半身趴在床上,就像是在看戲。
邵熙看到這一幕實在憋不住了,盡量的沒讓自己的語氣那麼過分:“你幹脆把藥當飯吃得了。”
黎明站起身,即使手還在打顫也想要離開這裏,可走了沒兩步就被楊慧桃攔住。
成熟的聲音帶著勸告,“再這麼下去別說霧霾,你連自己都拯救不了。”
但此刻的黎明很明顯沒有那麼有耐心,轉過身看著幾人的時候眼中都充滿了疲憊與崩潰:“那我能怎麼辦,我能幹什麼,我還能做什麼。”情緒激動的代價是渾身無力,不得不用手撐著旁邊的牆,倒抽一口冷氣後冷靜了些許,“到時候我會來啟動霧霾。”
她走了。
那扇門關上了。
高花逸看著一動不動的門開口:“她能活著回去嗎?”
邵熙搖頭:“不知道,攔住她,要不然出事就完了。”
楊慧桃默默推開門去尋找。
他,必須找到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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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驗所鬧哄哄一片,喊叫與阻攔警報聲多到刺耳的程度。
一句句人聲鑽進耳朵變成鳴叫,雙腿發軟靠著牆壁蹲了下去,伸手捂著腦袋上長出的毛絨耳朵,明明不是人的毛發此刻卻毫無違和,隻因頭發變了色。
烏黑的發絲此刻顏色越來越淡,就像是想往灰白那處發展。
事實確實這樣。
一縷灰發逃離發繩的掌控帶著其他頭發散了下來。
腦中的雜音越來越多,甚至到了瘋狂程度。猶如正在廝殺的草原在腦中不斷循環。
長指甲劃破皮膚深深紮到肉裏,渾身顫抖。
邵熙站在二樓看著鬧哄哄的操場有些奇怪,訓練不是結束了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大動靜。
【警告!警告!霧霾即將出現狂暴狀態!】
【警告!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