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的腳步朝著手作店門口的方向挪動,咬緊下嘴唇,當即腦子一熱,重複地喊出了那句話,這下徹底的激怒了寸頭中介。
他臉色發青,揚起手臂,想要狠狠地朝白薇薇扇巴掌時,沈逾推門而出,鈴鐺聲清脆入耳,就見他迎麵走來,神色冷峻,眼裏沒什麼溫度,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別再我店前鬧事兒”,就讓寸頭一下懸在半空中的手臂無所適從。
白薇薇承認她重複喊出那句話激怒寸頭中介時有賭的成分,天真的以為他不敢動手,她更沒想到屏風後的竟是渡口那人。
頓時,她驚了一下,心弦猛地撥動,漣漪層層蕩開,時間仿佛被拉長,定格在那個畫麵。
她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直到看見自家的兩條傻狗,叼著肉幹,立起尾巴一甩一甩,洋洋得意的跑出來,心弦上的漣漪蕩得快成漩渦了。
剛剛隻給七八分的長相,現如今,她私心想給十二分,而兩隻傻狗,她隻想回去查查哪個部位的肉比較細嫩,適合燉煮還是清炒?
寸頭並未收回懸在半空的手,臉色不怎麼好看,警告沈逾:“特麼的,哪裏招你了!勞資今天就要在你店前鬧事兒,你怎麼著?”
說著,寸頭再次用力一揮,隨手臂揚起的風,也猶如刀刃般鋒利,白薇薇下意識咬緊下嘴唇,閉上眼睛,側臉往後躲了躲。
原以為自己難逃一劫,沒想他溫熱的胸膛與強勁有力的臂膀,為她撐起了安全港灣。
因為對方不曾將他的話當回事,沈逾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籠罩,冰冷疏離的神色裏絲毫尋不到半分慌亂之色:“聽不懂?”
寸頭喝了些酒,自知力量不如他,甩開後放狠話:“這事兒你管了,可別後悔!”
“哥,今天這日子見不得血,咱們還是算了吧。”
“走吧,消消氣,對麵酒吧請你喝酒。”
那幾個看戲的小嘍囉算是瞧出了個所以然,上前拉了一下寸頭,他不服氣地放下手臂,看向白薇薇的狠厲目光,還透著幾分危險意味,“咱們直接的這筆賬,沒完!”
他被幾個小嘍囉拉著往外走,臨走之前,砸了店裏的物件兒,還仍在地上蹂躪踩踏,白薇薇想要衝上去教訓他,卻被沈逾攔住。
“你讓他損失了幾萬提成,又沒了工作,”
說著,他蹲下拾起皮影,眼神裏瞧不見一絲情緒,“得讓他撒撒氣兒!“
白薇薇瞧著皮影被踐踏,越發愧疚:“可是,他撒氣兒衝我來,不能摔店裏的東西啊。”
“沒事兒,”沈逾將弄壞的皮影放在一個木匣子裏,瞧見白薇薇愧疚的表情,便眼神裏帶著一絲無謂,安慰道,“皮影壞了可重做,可若你出了什麼事兒,不好交代。”
不好交代?
白薇薇眉眼生得極為好看,眼尾弧度上揚,趕忙追問:“你向誰交代?”
“走吧,我送你們回去,那倆狗吃飽喝足要回家了。”
白薇薇:“.......”
*
白薇薇跟隨沈逾的步伐,兩人一前一後地走在巷子裏,端午和元宵沒精打采地搭聳著耳朵走在她身旁,像是受脅迫給她當保鏢似的,隻是因為沈逾臨走前,在它倆耳邊嘀咕了什麼。
巷子裏靜的出奇,除了能聽見小青蛙在某個牆角呱呱叫,也能聽見誰家嘮家常。
昏黃的燈光映在沈逾身上,將他挺拔的影子拉的很長,白薇薇走在身後,目光一直注視他的背影,腦子裏反複想起他說的那句話,心裏諸多疑惑油然而生,打破兩人沉默氣氛的是白薇薇忍不住詢問他,是否認識一個叫(沈魚)的人?
就隻是聽爺爺老愛念叨這個名字,但是真不知道他對應的是哪個姓氏,哪個名?
也就剛剛那瞬間,她總覺得眼前的他,很像爺爺電話裏常常提起的人,端午和元宵與他又很熟,那麼他很有可能是那個人!
其實,她也很好奇,爺爺為自己尋的良婿,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如果是眼前的這個人,至少不討厭。
聞言後,沈逾背對著她,突然停住腳步,為之一震:“誰?”
“沈魚?”白薇薇連猜帶蒙的又念了一次, “好像是這個名字。”
沈逾聽出,她試探性地詢問,像是不太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又或許是在等他承認自己是沈逾,心裏不免泛起一絲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