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墨不知道那金色的珠子派什麼用處,隻得左躲右閃地躲開。
但珠子一共有四顆,狼妖扔得角度又刁鑽。
他躲開了三顆,卻沒躲過衝著他後心飛過來的那一顆。
當珠子將將碰到他時,一道耀眼的金光閃過,他整個人被包裹在一個金色的圓球中,竟是和剛才幻術中看到的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砰”一聲巨響,四隻狼妖被肆虐的火舌吞沒,瞬間化為烏有。
金色的圓球飛至半空,陳墨往下一看,睚眥欲裂。
別說瑤光他們的影子,那整一條街連著兩邊的高樓全部化為灰燼,隻在地上凹下去一個大坑。
陳墨“咣咣咣”地砸著圓球,可那圓球十分有彈性,隻隨著他的動作往外一鼓一鼓的,卻是一絲裂縫都沒破。
“啊!”陳墨急得雙眼通紅,身體深處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地直往外湧。
一品軒裏,許祝安看著水晶球裏漸漸被黑氣裹挾的陳墨,半是得意半是感慨地歎道:“最終他還是落入了我的手中。隻是可惜了涅槃。”
季白盯著水晶球,握緊的拳頭忽地鬆開。
他不動聲色地斜睨了許祝安一眼,“他原不就是你派去送死的棋子?”
或許是因為陳墨已被困住,許祝安心情大好。
“棋子也要分是將軍還是小兵。”
“涅槃可是我傾注了許多心血才培養而成。”
“他原本是將軍。”
“隻是可惜時間太緊,你又逼得太過。”
“不然,我怎麼舍得拋棄這顆將軍。”
季白用餘光又瞄了眼水晶球,故作好奇地問道:“那在你的計劃中,涅槃應該在什麼時候出場?”
虞美人睜開眼睛,入目是四麵雪白的牆壁。
泛著冷光的不鏽鋼床上,躺著一個纖瘦的男孩。
男孩的四肢都被黑色的皮帶緊緊縛著。
“姐姐!”
虞美人心頭一緊,試圖衝上去解開那些可惡的皮帶,卻被一道看不見的牆給攔住了。
那是幼年的虞笙,她的弟弟。
這裏是零零一研究所的實驗室。
她回到了虞笙記憶中的過去。
一個戴著口罩的白大褂舉著一根粗大的針筒走了過來。
另一個手裏則提著台電鑽站到虞笙頭頂。
兩個人都沒說話,電鑽沒有任何預警,高速旋轉著鑽進虞笙的頭蓋骨。
“啊!”虞笙痛得在手術台上拚命掙紮,活似一條落在人族砧板上的魚。
虞美人心疼到窒息。
她的弟弟在實驗室裏受到的折磨竟比她還殘忍。
也許是疼暈過去了,也許是再沒有力氣掙紮,虞笙小小的身體很快癱軟下來。
“快點抽!上麵說了,不能讓他死掉。”電鑽終於停下,舉著電鑽的白大褂冷冷說道。
粗大的針筒,很快抽了滿滿一管透明的液體。
一隻手在虞笙鼻子下探了探,“還有氣。”
另一個白大褂遲疑了一下,“要不給他掛點營養液?萬一死了,我們不好交待。”
又是一根比虞笙血管還粗的針頭,粗魯地紮進虞笙的手背。
虞笙的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一下,血液透過針頭滲了出來。
“麻煩!”
兩個白大褂咒罵一聲,舉著針筒走了。
“姐姐。”瘦弱的男孩張開幹裂的薄唇無聲地喊了一句。
“阿弟!”虞美人再次撲上去,卻又再次被無形的牆壁狠狠彈開。
這是虞笙的記憶,她隻能看。
一個熟悉的身形突然出現在手術台旁。
白發白眉,慈眉善目,許祝安,她曾經最敬重的老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