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棕色辦公桌在明亮的燈光下顯現出幾分嚴肅沉重的色彩，禮堂外排著一條長龍，即使有聲響也是極低的，到處都洋溢著緊張的氣氛。
這裏是s大的禮堂，向來隻肯在重要會議開放，現如今卻在沒有任何校方活動的情況下敞開——
隻因為天辰集團的招聘會。
花明暖揪著自己的衣角，她覺得喉嚨有些發幹，不是因為熱，而是因為緊張。
“這是誰？”忽然一個人朝她們走來，狐疑地打量了花明暖幾眼，指著她朝盧優優問道。
盧優優隨口回道：“羅敏，關你什麼事。”
她與羅敏從入學便不對付，平日裏大小摩擦不斷，
那人平白得了個沒趣，瞪了她一眼，口中啐道：“真把自己當個東西。”轉身走了。
花明暖緊繃的身子猛地軟下來，深深吐出一口氣，額頭上都沁出了冷汗。
盧優優見狀，忙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明暖，你行的。”
“我畢竟……”花明暖顯然很是局促，不停地抬眼打量這個盛名在外的高等學府，身體緊繃。
“噓！”盧優優忙捂住了她的嘴，眼珠子滴溜滴溜轉，小心翼翼地打量周圍，生怕她的話被別人聽了去，見無人注意到她們，才鬆了一口氣，翻出白眼，沒好氣道：“人多眼雜，你也真是敢說。”
花明暖被她這麼一說，更是緊張了，低頭皺著眉頭，聲音溫和細小：“真的可以嗎……”
她畢竟，不屬於這裏。
“嗨呀！”盧優優被好友的死腦筋氣著了，點了點她的腦袋，恨鐵不成鋼，“你當這裏這麼多人，全是s大的？人家都不虛，你虛什麼。”
“我連大學都沒上。”花明暖的聲音比蚊呐還要細上一些，她微微垂著眼皮，看上去有幾分落寞。
因著自己的原因，她沒能去高考，也就錯失了上大學的機會。
至於複讀——她高中三年的學費都是從資助中來的，怎麼敢再尋求更多。
盧優優對於花明暖的經曆多少知道一些，歎了一口氣，有些憐憫地拍了拍她的手。
要知道，花明暖自小學習就十分認真，若不是沒能趕上高考，考上最高學府，那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此時任何安慰似乎都是雞肋，她隻道：“你不比我們差。”
“說起來，你這麼害怕，為什麼還非要來這次招聘會？”盧優優轉移了話題，問道：“你想要別的機會也不是沒有吧？”
“你不明白，我有非來不可的理由。”花明暖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隻來得及應了這麼一句，便聽助理拿著一本名冊出來，點了她的名字，示意她可以開始了。
說來奇怪，在外麵時分明那麼緊張，等到真正進來的時候，她卻反而平靜下來了。
“早上好，我是花明暖。”
她深深鞠躬，深吸一口氣，開始自我介紹，眼神毫無偏移，直視著坐在正中央的麵試官，口中吐字清晰，而帶著一種自信。
“以上是我的自我介紹。”她做了最後的結尾，便靜靜立在原地，手指卻不自覺地纏上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