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大悟，原來，那杯水裏麵有東西啊，我和我的親生父親相處了十幾年的感情，和那點可笑的不忍和同情，在這一刻徹底灰飛煙滅。
“孩……孩子。”躺上手術台的前，我拚盡全力的拉住了左華軒的手指，看著他眼睛，慢慢的認真的哀求著道，下一秒，一隻麻醉劑推入我的體內，我無力的鬆開了手，被醫生們擁著推進了手術室。
左華軒被擋在了手術室外麵，麵色黑沉的看著亮起的“手術中”，想拿一盒煙出來，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頓了頓，又放棄了這個念頭。
他已經很久不抽煙了。
他知道菀白的意思，如果有事，先保孩子。
隻是，他怎麼可能先保孩子呢？左華軒永遠做不出這樣的選擇。
身後傳了“呼呼呼”的粗喘氣聲，坐在外麵不斷擦眼淚的媽媽，聽見聲音轉過頭來，看見是遲裕德，謔的站了起來，指著他的手微微顫抖。
她剛剛雖然是回了房間，可是一直注意著外麵的動靜，親眼看著小白喝下了那杯水……
明明剛才還好好的，小白就是喝下了那杯水之後才變成這樣的！
“她……不，我是……不是故意的……我”遲裕德慌了，擺著手，語無倫次的解釋道。他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左華軒一下扯住了領口，再接著一推，後背重重的撞上了牆壁。
“遲裕德……你的心是肉長的麼？”媽媽顫抖著聲音質問他，字字泣血。
他被左華軒死死的壓在牆上，左華軒的手幾度壓到了他的脖子，讓他呼吸艱難，在他瞪大了眼睛開始胡亂掙紮的時候左華軒又微微鬆開，讓他能夠喘上幾口氣。遲裕德知道，左華軒是真的對他起了殺心，絕望的閉上了眼睛，破罐子破摔，崩潰的大叫起來，“我也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
“誰讓你來的？”左華軒冷冷的看著手下的遲裕德，像是在看一個死人。有醫護人員發現這邊不對勁，都湊過來，想要拉開他們兩個人，卻被左華軒的眼神嚇得愣在原地，不敢過來。
媽媽站在一旁，臉上還掛著淚痕，最後看了一眼麵色灰白的遲裕德，沉默的坐了回去，轉過頭呆呆的盯著手術室門口。
遲裕德起先不想說，左華軒的心情瞬間跌到冰點，手上徒然加力，遲裕德拚命蹬腿掙紮，左華軒手上力道不減，麵無表情。
左華軒是真的想讓他死！遲裕德心驚，可以呼吸入鼻的口氣越看越少，他的腦子已經一片空白。
他不想死！
在死亡的威脅下，遲裕德用最後的力氣喊了出來，“是嬌倩……”
左華軒似乎毫不意外遲裕德最後的選擇，微微鬆開，遲裕德終於吸的上一口完整的空氣。
一時變得寂靜的可怕。
“我真的不知道這個藥會……她明明說這個藥隻會讓小白累上兩天，嬌倩是個很好的孩子，小白欠她太多了，我想著沒有力氣兩天也沒有關係，我可以照顧小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