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興業所住的屋舍是黑水寨最大的屋舍。

又粗又長的柱子埋進水下的淤泥中,深深的砸進地裏麵。

水麵之上是木頭拚成的碩大平台,平台上是五間屋舍,和其他木橋以及房屋靠軟木橋連接。

不過自從出事之後,連接戴興業屋舍的軟橋便會每晚斷開,這樣,戴興業住的地方便會成為一個獨立於水上的屋舍。

因為支撐屋舍的木柱上長滿了刺毛,一種滿是尖刺在水中蓬勃生長的藤蔓,所以除了坐船沒有第二種方式進入戴興業的屋舍。

四四方方的木台上每邊站著四個守衛,他們手裏拿著長刀,看到戰川的時候點頭示意,並沒有和寨子裏其他人那樣對戰川熱情無比。

春雀跟在戰川的身後,目不斜視的往木台上的正廳走去,還沒等他們跨過門檻,杯子落地摔成碎片的聲音便傳了出來,緊接著就是女孩兒的啜泣聲和男人滿是汙言穢語的怒罵聲。

戰川麵不改色的進去,春雀跟在周雲姝的身邊久了基本的偽裝還是會的。

她瑟縮的跟在戰川的身後,明明看著像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小姑娘,但是戰川卻記得這個小姑娘徒手舉起一個石磨扔出去的場景。

比他還凶悍。

“大當家。”

戰船麵無表情的忽視了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臉哭的傷心的姑娘,目光隻看向臉頰通紅,身上還帶著濃鬱酒氣的戴興業。

如今他白天都開始喝酒,看來戴興業的情緒越來越穩不住了。

“賤人,過來!”

戴興業紅著臉歪坐在正堂上麵的獸皮木椅上,對著跌坐在地上的姑娘吼道。

“快點,磨磨唧唧什麼,信不信我把腿給你打斷!”

“還以為自己是岑家的千金小姐呢!你踏馬現在就是我身下的一條狗,老子喚你你最好給我麻利點!要不然~老子就把你扔到水牢裏當水妓,看看是伺候我一個男人舒坦,還是伺候十八九個男人舒坦。”

那姑娘聽到這話,也不顧自己腿上的傷,趕忙爬起來踉蹌的往戴興業的身邊跑去,結果因為跑得太慢讓戴興業不高興,又一巴掌將岑妙瑛扇在了地上。

春雀的低垂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色。

若不是還有任務在身,她真的好想把眼前這個男人給千刀萬剮了!

打女人的,統統都是畜生!

“賤人就是賤人!”

岑妙瑛沒有說話,隻是捂著自己腫的不成樣子的臉,又從地上爬起來跪到戴興業的腳邊,輕輕的給他捏著腿,這一次戴興業倒是沒有在踢開她。

春雀看了眼前麵高大的背影,這就是戰川對自家主子說的岑妙瑛還算得寵嗎?

如果還算得寵都混成這個鬼樣子,那要是不得寵的會是什麼下場?

“小川兒,來找大哥什麼事呀?”

戴興業又拿了一杯酒,看著戰川倒進自己的嘴裏,喝完砸吧砸吧嘴巴,一腳踢開旁邊的岑妙瑛道:“沒眼色,給我兄弟拿酒去!”

戰川擺手道:“大哥,你不是要找十歲出頭長得比較好看的姑娘嗎?我這次出去幫你物色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