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輯友情之暖 有些記憶不應忘卻(1 / 3)

第二輯友情之暖 有些記憶不應忘卻

我叫慕容夏花,很獨特的名字吧,全中國不敢說,至少在我這個城市是不會重名的。大學畢業給別人打了幾年工後,我用自己攢的錢開了一家花店,名字就叫“慕容夏花花坊”,終於,我也成了手下有幾個“兵”的經理。

三月中旬的時候,我接了一個訂單,市烈士陵園要從我這兒訂200個由黃菊花和白菊花組成的大花圈,清明的時候要擺在烈士陵園裏。

雖然利潤不太大,但我還是高興地接了這個單子,因為我心中一直很敬重那些浴血疆場的戰士,記得上小學時我還給老山前線的戰士寫過慰問信呢,隨信還夾了幾朵烘幹的花朵。

簽了合同後,我連忙和批發商那邊聯係訂花,花價變得很快,到了清明前幾天,菊花的價格就和情人節期間的玫瑰一樣會翻著跟鬥地往上漲。一切辦妥,我把老王叫到辦公室。

其實老王一點都不老,也就四十幾歲,隻是他總習慣性地弓著腰,所以感覺比實際年齡要大一些。老王是從農村進城打工的,辦事幹脆又很熱心,店裏的人都挺喜歡他。我也特別信任他,因為有一回一個客戶欠了我們一萬多塊錢的餘款,他欺負我們店都是些女孩就是拖著不給,是老王帶著我橫衝直撞進了那人的辦公室,“嘩”地一下把他桌上的東西全給擼到了地上,然後又解開上衣對那人說:“你好好看看我身上的疤,再合計合計為了一萬塊錢值不!”結果那人二話不說就把錢給了我。

我把合同的複印件交給老王,讓他全權負責這件事,老王非常高興地接了任務。之後我還是把精力放在和各公司打交道上,老王隨時向我報告這件事的進展,一切都順利。

沒想到三月的最後一天,我又接到了一家民營企業老總的助理打來的電話,她說老總的母親去世了,按照我們這兒的風俗清明那天正好趕上燒“頭七”,老總要好好給母親“辦”一下,所以要訂一百個花束,一百個小花籃。

這家企業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爭取過來的客戶,他們的老總對錢算得很細。我忙說好啊,誰知助理話鋒一轉說:“夏花,你也知道我們老總的脾氣,所以價格質量一定要合理哦。聽說現在的菊花可是貴了不少,這樣我們老總是不會接受的。”

我明白她話的意思:如果我給她們的價格高於別人,她們就會找別家,這樣以後的業務也不會找我了。我想了想問她什麼價格可以接受,她報個了價,我一聽,好家夥,這個價格換在平時還好,可是現在我就賺不到什麼錢了。可我還是一咬牙答應了,這是個大客戶我輕易不能丟!她滿意地掛了電話,我的腦袋卻飛速地旋轉開了。

我試著給批發商打電話看還能不能訂到便宜些的花,他告訴我現在菊花的價格已經調上去了。沒辦法,我隻有給正在花房忙活的老王打電話,讓他在給陵園紮花圈時每個花圈少插五分之一的花,然後把省不來的花和我多預定的那些花放在一起。老王在電話裏猶豫了一下,問我為什麼,我對他說:“沒有為什麼,你聽我的就行了!”

唉,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我總不能賠錢做買賣吧!誰知半個小時後,老王竟然急急忙忙跑進我的辦公室,又問我:“經理,為什麼要少插花呢,那不是騙人嗎?”我一聽有些不高興了:“老王,那怎麼叫騙人呢,合同裏又沒寫明要插多少朵花,再說少一點也沒有人會看出來的。”接著我又把剛才訂花的事和他說了。

老王並沒有認同我的做法,他說:“那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不是還有幾個合同都是用的菊花嗎,為什麼不從那上麵省,而偏要從陵園用花上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