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歌難得早起。
當李許年走進山洞後，看見他正在用枯枝在石壁上畫著什麼。
觀察一會兒，李許年上前鼓勵道：“清歌哥，這頭豬畫得真不錯。”
枯枝摩擦聲戛然而止，周清歌的麵龐像雪一樣，沒有紅潤裝點。
“我描的自己。”
周清歌淡淡說道，又開始畫起來。
李許年保持鎮定，準備若無其事帶過這個話題：“難怪這頭豬這麼俊。”
小吃街上，白衣人伸手托住一片這個漫長冬季的雪花，上麵的透明記住了這雙星目。
大白天也可以有流星劃落，李許年劃出優美的經過，一屁股載進雪堆中。
蘇淨塵及時出現，招呼這位唯一的客人：“很帥氣的出場方式。”
......
白衣人店鋪中，李許年摸了摸屁股，手中銀針自行飛出。
嗤~
筆直的經過，空氣的哀鳴，銀針就這樣簡單穿過數丈外的木板小孔，接著回旋進白衣人手中。
“你想吃什麼？”
白衣人的話語間隔平均，又不顯拖拉，聽後就像茶香入脾，平和舒適。
“吃肉！”
李許年下意識道。
白衣人露出笑容，點了點頭：“好的，你先去其他地方吧，我做完後給你送過來。”
李許年精神許多，也不管屁股的痛感，信步走向黑臉大漢蠻山店門前。
蠻山看了他一眼，說道：“以後也要愛幹淨。”
“會的。”
話音繚繞，李許年已經跳進水缸中。
每一滴水裏都裝著一個世界。
這是物質上的，當它們具備生命後，還會擁有另一個世界。
李許年的精神力與水交融著，不斷擴張、下潛。
最終，他發現有滴水內存在一個小裂口，被一張皮補著。
李許年聞到香味，還是熟悉的味道。
“這是蠻大叔家的魚皮。”
寰庭中光團湧動，今非昔比的精神力不斷壓縮，隨著李許年一聲輕喝，魚皮被戳出小口子，並被巨大的吸力掀入裂口中。
風暴從其中湧出，很快沸騰到整缸水，大量的生命精華噴湧，每滴水都在歡呼雀躍。
一種感激傳來，李許年放任自己陷入其中。
比螞蚱還小的生物從眼前經過，拚命掙紮在湍急的水流中，能將寒晶巨蟒當做毛發的怪物在大海深處呼吸，湧蕩起萬丈海浪。還有許多許多從沒見過的生命，努力生存在蒼穹下，共同演繹出恢弘絢爛。
李許年就這樣默默見證這一切，心靈不斷開闊，寰庭也寵溺著隨之擴張。
日出日落，奇異的雪花就像漫天星辰墜落，剔透純粹。
然後，一天照常到來。
浸在水中的李許年睜開雙眼，有幾滴滄桑相融。配合他的起身，無數水滴從其身體上跳出，整缸水化成了與李許年形態相似的人形。
所以，水缸中有兩人跳了出來。
李許年好奇盯著這具直立起來的水人，感到很有趣。
用水做的人模仿李許年，兩個窟窿從頭部凹陷下去，作為凝視的眼睛。
“好吃的已經準備好了。”
蠻山朗聲笑道，旁邊有一個鼓鼓的布袋。
李許年可以讓香味盡情拉扯自己了，這種放鬆讓他有些享受。
“對了，還有它。”蠻山又看向水人，食指點動，一絲光輝閃動，水人窟窿大眼睛幽幽凝望這絲光輝，新鮮裂開的嘴綻開笑容，整具身體就這樣彙聚進去，最終凝為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