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將手裏的兩把核桃往嘴裏塞,塞得滿滿當當,兩邊腮幫子鼓起來,像是一隻偷吃的小倉鼠。
他正要說不著急,女人的小手拉著他的手大掌,很是隨意,拖著他就往外麵去。
陸彥深麵紅耳赤,走快了怕踩到她的腳,走慢了又怕她拉著自己太累,所以每一個動作都顯得尤其別扭。
他個子躥得快,老早就有一米八,後來陸陸續續又躥了些,直接到了一米八八。
也因為如此,在人群中格外惹眼。
染黃毛,穿花襯衣,戴墨鏡,打群架的年代,人家一身行頭,一眼過去還算湊合。
到他這裏就不行,他本就高,在這樣一打扮,隻叫人害怕。
再加上他那輛限量版的摩托車,價值好幾萬,隨手的手表也是上萬,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
誰看了他都想躲著他,生怕惹了他這個祖宗。
他追溫景的時候,她經常一看到他掉頭就跑,他再追幾步,她立刻就要哭出來。
那時他還覺得她過於矯情。
現在大了幾歲,自己也有了兒子。
回想起來,她一個姑娘家,養尊處優的到了十八歲,得知自己的爸媽不是爸媽,得知自己原本的家應該在貧窮的小山村。
這打擊已經夠大了。
她調整好心態回到小山村後,結果被一個流氓給纏上了,讓她出醜,還欺負她……
他的滿腔熱血,似火的情意和愛,她哪裏能承受得住。
偏偏他又是陸老三,是個人見人怕的天棒……瘋起來不要命,偏家裏又有權有勢。
陸彥深覺得自己虧欠她許多。
怪就怪他懂事太晚,他都不懂愛,卻想孤注一擲去愛一個人。
武術館在縣裏,離鎮上有些距離。
去的時候陸思墨和沈家俊一起穿著跆拳道的衣服出來。
兩人大口大口咬著糕點,手握一杯奶茶,身後一個女人跟著,替他們擦嘴巴。
“那是?”
“沈英的妻子,沈家俊的媽。”
“怎麼稱呼?”
她出門少,也不關心兒子和什麼人接觸,似乎沒見過沈英的妻子周菊。
“周菊。”
還沒等溫景跟周菊打招呼,周菊先喊她,“堂姐。”
周菊拉著她的手,“堂姐,我也是周家村的,我們祖上是一家!”
周菊姓周,估計是她親生父母那邊的人,溫景點頭,“你也來接孩子啊?”
“是啊,我來得早,兩個孩子吵著要吃糕點。”
“媽媽……”
陸思墨抱著她的腿,溫景溫柔的摸摸兒子的頭。
沈家俊見狀,也連忙抱著母親的腿,“媽媽……”
分開後陸思墨眼神刷刷的看著溫景,她感覺到了,“墨墨,你有話跟我說?”
“媽媽,你會彈鋼琴對不對?”
“陸思墨。”
“媽媽,我們今天上音樂課,音樂老師會彈鋼琴,我跟同學們說你也會彈,但是沈家俊不信!”
這麼久以來,連陸彥深都沒聽過她彈鋼琴。
六年了,她還會彈嗎。
“你想讓我彈給他們聽?”
“媽媽,好不好嘛,我讓同學來家裏玩,你彈鋼琴給他們看好不好?”
“好吧。”
溫景答應得輕飄飄的,陸思墨激動的一腳踹了副駕駛。
陸彥深就坐在副駕駛,回眸目光森森。
“媽媽……”
陸思墨趴在溫景的腿上,摟著溫景的腰,“謝謝媽媽,媽媽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