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景看得太過入迷,不由得站起身來,麵色一變,“怎麼這麼多傷?”
——老三要是出了什麼事,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你給我記著!
——老三都是被你氣的,以前他混,他能有這麼混嗎?
——媽昨晚哭得暈了過去,你到底是跟他說了什麼?
陸彥深被她看得汗毛都豎起來了,生怕她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但他不是不知道自己作為男人的資本,笑了一聲,一隻手撐在桌上,低頭去看她,“溫小景,你這樣看男人,很危險的。”
“哪來的?”
她終於伸手,碰了碰男人胳膊上的疤痕,又蹲下來,看他腿上的。
伸手去碰,男人驚得往後退了幾步。
她蹲下,抬頭看他,眼睛微微濕潤……
這個姿勢,真的挺危險的。
溫景絲毫沒有察覺自己這麼做有什麼不妥,一門心思在他腿上大片的傷痕上“陸彥深,哪來的?”
“以前摔的。”
“怎麼摔的?”
她這麼一問,倒把他心底的一股子邪念徹底壓下去了,他收回目光,“不小心摔的。”
拉了她一把,讓她起來不要蹲著。
“溫小景,以後不要這麼蹲在我麵前,我……”
他會有想法的,剛才那驚鴻一瞥的,他情緒都來了。
“怎麼摔的?”
“走路不小心摔的。”
“怎麼走路能摔成這樣?”
他不說話,溫景伸手抓著他的胸口。
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陸彥深張了張口,神情滿是錯愕……
“你騙人!”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完全忽略了他身上沒有穿的事實,這一隻小手過去,不偏不倚……
溫景連忙將手縮回來,自己先紅了臉,“我不是故意的。”
“喜歡就多摸摸,我喜歡你這樣。”
他跟她笑著開玩笑,完全沒有正麵要回答她問題的意思。
轉身往浴室,目光暗了幾分,望著自己腿上的傷,心也沉重了不少。
真像是有把刀懸在頭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掉下來……
溫景回到了位置上坐下,看著麵前的書本,回頭又望了一眼那道門。
浴室傳來沙沙的水聲,溫景一隻手托著腮,看著外麵被冰雪覆蓋的地麵。
什麼姿勢走路能摔成這樣?
就算是像螃蟹一樣橫著走路,也不太可能會摔成這樣啊。
周末休息,不用去上班,陸彥深洗完澡出來換上了便裝。
他的衣服非黑即白,沒有多餘的顏色。
白毛衣,加棉的黑色長款外套,隨意中又透露著幾分嚴謹。
他出來後溫景依舊在學習,很認真,他也鬆了一口氣。
沒去打擾,他下樓抽了一根煙。
溫景往樓下一看,見男人背對著她,她用兩隻手撐著下巴,看得入迷。
明明什麼也不記得,卻感覺這副畫麵在她眼前出現過千千萬萬遍。
陸彥深依舊有些頭痛,摁了摁自己太陽穴,抽完兩根煙後到了後頭把黑貝放出來。
高個子威武的黑貝,當年到他身邊也就是個小狗崽子,還是爺爺托關係幫他弄來的……
他拉著黑貝去雪地裏溜溜彎,雪落在他頭上,臉上。
到了院子時回頭,見窗戶口溫景正在學習。
男人勾了唇角,心裏像是被什麼東西填的滿滿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