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話到嘴邊,也隻是尷尬的笑了笑,拎了一袋麵粉過來,“太太是要學嗎,我教你啊。”
溫景點頭,劉媽怎麼教,她就怎麼做。
但也不知道怎麼的,她到了做飯的時候總覺得手不聽使喚。
她用力的揉麵,感覺揉不動,她更加用力,盆差點掉在了地上。
劉媽及時接住,嚇得她一個激靈。
“我打死你!”
耳邊突然一陣淩厲的聲音,嚇得她一個冷顫。
“你照楚楚差遠了,我怎麼把你帶回來?矯情的賤貨!”
陳碧瓊赤著雙目,抄起灶前的火鉗,胡亂的打在她身上。
“我錯了,我錯了媽!”
“楚楚在家什麼都會做,還能挑大糞,你去給我挑大糞去!挑不動你今晚就睡外麵去!”
溫景雙手沾滿麵粉,臉色漸漸的蒼白了。
“太太……”
劉媽不明所以,“太太……”
“不要打我。”
溫景自言自語,眼淚吧唧一下就掉下來了。
可把劉媽嚇了一跳,“喲,太太,你怎麼了,不會做我來做吧,不要勉強自己啊。”
這要是先生知道可怎麼辦。
劉媽手忙腳亂,從她手裏將盆拿來自己和麵。
溫景抬手擦幹了眼淚,笑著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突然就掉下來了,可能是韭菜有點熏眼睛。”
溫景將麵粉拿過來,“劉媽你弄餡,我來搞這個。”
“那我把韭菜拿遠點。”
“嗯。”
溫景低頭和麵,很是費勁,大雪天摸著也有點凍手。
腦海中全是陳碧瓊眼神淩厲的樣子,“你這副嬌滴滴的樣子,什麼也不幹,等嫁到婆家去,遇到個脾氣不好的,人家給你兩巴掌你都不敢吭聲。”
“哪個婆家要你這麼個吃白飯的?”
“大糞挑不動,飯也不會做,縫個衣服亂七八糟,你怎麼不去死啊?你死了好了呀!”
溫景對陳碧瓊的印象還停留在她剛從溫家出來,她和周誌強帶她去坐火車的畫麵。
溫景沒坐過火車,守著行李在火車站外頭等他們。
天很冷,風吹過來冷到骨頭裏去了。
站外賣烤紅薯和玉米,發出陣陣的甜香,她凍得哆嗦,特別特別想吃一個玉米。
“走了,進去了,把東西拿好。”
“祖宗啊,你用點勁兒啊,你這麼點力氣,以後生孩子怎麼辦呀?”
陳碧瓊接過她手裏的行李,跑得吭哧吭哧。
溫景被她這麼一說有些臉紅,她畢竟才十八歲,怎麼就扯到了生孩子的事情上了。
“走快點,火車要開了,你快點啊!”
溫景也不好意思說自己肚子餓,雖然是親生父母,但從小沒在一起生活過。
她要給他們少添些麻煩才好。
她上火車後特別累,前所未有的冷,陳碧瓊催著她把撿來的礦泉水瓶子洗了洗,去接頭的地方打水。
綠皮車上一股味兒,她聞著嗆鼻,站了一會兒腿軟,陳碧瓊讓她在屁股底下墊了張報紙,靠在接頭沒人的地方上睡著了。
在她嫁給陸彥深之前,周誌強和陳碧瓊真的對她很不好嗎,會打她嗎。
和麵要些手勁,溫景和了半天也沒有和好,到底是劉媽看不下去了,過來搭了把手。
麵在劉媽手裏像是有了生命,沒一會兒就光滑了……
溫景又去擀皮兒,擀麵杖一上去,麵粉就貼在上頭下不來了,一扣下來全是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