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彥深偶爾額外會要一點豬心和豬耳朵另外加餐,但一斤的豬肉是絕對每天都有的。
一家人根本吃不完,有剩的劉媽就用鹽直接醃了,掛在灶前。
溫景記得劉媽走的時候是掛了很多的,她在這做的時間長了,跟大家都有感情,拉著溫景的手說,這些肉可以不著急,慢慢吃,可以放到明年過年再吃也不會壞。
溫景當時應聲隻看了一眼,但也是有印象的。
臘肉怎麼一下子全都不見了。
“你快去讀書,我來弄,我馬上就弄好了。”
“好。”
溫景轉頭往外走了幾步,回頭見張奶奶鬼鬼祟祟的將木耳往一個黑色的包裏塞。
陸彥深是個心大的,從來不會去計較家裏少了什麼吃的,他晚上回來時張奶奶就要走,不會有什麼正麵的接觸。
溫景是出了名的不管事,在村裏都是傳遍的。
許多人都說她虧得是命好,這要是命不好,嫁到別人家去,遲早被夫家打死!
陸彥深回來時張奶奶已經走了,男人托人從市裏帶了個大的水晶球來,一隻水晶球裏麵是有雪花的,搖一搖雪花就在裏頭晃,還有燈光和音樂。
另外一隻水晶球隻是一個漂亮的水晶球,沒有燈光,玻璃做成的晶瑩剔透,給人一種冷清的美,外觀打磨的很好。
“喜不喜歡。”
“你跟我過來一下。”
“你先說喜不喜歡。”
“哎呀喜歡!”
溫景的桌子快被堆滿了,她將東西放下,拉著陸彥深的手往一樓偏房外去。
走到了灶前,她指了指,“你發現沒有?”
“什麼?”
“少了什麼東西。”
陸彥深看了看,搖頭,“少了什麼?”
“臘肉!”
溫景不說,他倒還真的沒有警覺到。
“今天我看到張奶奶往自己的包裏塞木耳,肯定還有別的。”
溫景歎了一口氣,“劉媽走之前,臘肉就已經醃了很多了,我們平時吃不完的都做成了臘肉,這些天爸每天早上都讓人送新鮮豬肉來,晚上我們都不在家吃,早上也不吃肉,中午我一個人,偶爾吃麵,偶爾吃個小炒,也用不了一斤半的豬肉。”
豬肉隻會越來越多,怎麼可能越來越少。
陸彥深將燈打開,在偏房裏繞了一圈,他自己察覺不到少了什麼,但是就最近的,過年前後親戚朋友送的東西。
特產,皮蛋,茶葉,糖果,甚至茅台,竟然都少了些。
那些東西他收了後往屋裏一扔,幾乎是沒有動過的,其他少了不容易被發現,這些少了就明顯有鬼了。
“是少了。”
連他都發現少了,那一定是真的少了。
“這個張奶奶是哪裏的人?”
“鎮上請來的,住在鎮上,看上去麵善。”
“我也是覺得看著麵善,但沒想到這麼大歲數的人,竟然手腳不幹淨。”
次日,陸彥深趁中午回去了一趟,早上故意將偏房裏放了一盒當歸,中午回去時一整盒當歸剩了兩根……
已經不是手腳幹不幹淨的事了,這膽子實在是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