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咬著煙,摸了摸黑貝的腦袋,抓了抓狗耳朵,“我送你……”
溫景沒看他,從他身邊繞過,走在外頭的水泥路麵上。
“溫東來摔下樓梯,現在情況很不好,家裏由溫衛明主持大局……”
那邊還有個周楚楚需要對付,他怕她一個人應付不過來,“我陪你一起去。”
“你是誰啊?”
一切事情都瞞著她,他還算是一個合格的丈夫嗎?
“這個點沒有飛機,我送你到火車站?”
沒等溫景說話,陸彥深已經去了屋裏開車。
路上窄得直接通一輛車,陸彥深車燈大開,不遠不近的跟在她身後。
“上車行嗎?你這樣走,走不到蘇城。”
溫景意識到置氣沒有用,一想到這些事,她腦袋都要炸開了。
她停下腳步,陸彥深下車打開車門,想要扶著她上去,溫景避開了他的手。
他隻好縮回來,安靜的當一個司機。
到達當地的火車站,兩人全程沒有說話,陸彥深時不時偷看她,連喘氣都不敢大聲。
他買了一隻烤紅薯遞給她,溫景沒有接,轉頭進了火車站買票。
陸彥深一直跟著,到了檢票口被攔下來,手裏的烤紅薯已經涼了,看著溫景漸漸的離開他的視線……
溫衛明得到這個消息時說不清高興還是不高興。
這話他不敢從他嘴裏說出來,雖然解決完了一件事,但也不敢想象該怎麼麵對。
他那個在外頭受苦六年的妹妹啊。
陸彥深蹲在路邊,又冷又餓,像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
一根接一根的煙燃了又滅,“你告訴你爸媽,這些年他們寫的信一封都沒有送到她手裏,她從來沒有過任何埋怨。”
“那些信被我媽收起來了。”
“陸老三,你……”
“我也是才知道,我告訴她了。”
溫衛明忍住了想罵人的衝動,直接給他把電話掛了。
火車上,溫景熬得雙眼通紅,也不知道是哭的還是冷的。
綠皮火車裏擠滿了人,一點間隙都沒留下,她抱著背包,在靠窗口的位置上蹲下。
冷風灌進來,夜裏依舊帶著些許涼意。
次日早上,溫家的花園被晨光照的熠熠生輝,周楚楚穿著藍色的裙子在花園逛了一圈才進屋接了座機電話。
“你們放心吧,我會盡快的。”
“考上大學又怎樣?你們把嘴巴閉緊一點。”
“我會找到楊青宇,他休想不對我負責。”
周楚楚說著,覺得有些惡心,衝到一邊嘔吐……
“知道了知道了……”
見到溫衛明的身影,周楚楚直接掛座機。
“哥。”
“大早上的,跟誰打電話?”
“朋友,你怎麼回來了,爸身子好些了嗎?”
“還是老樣子。”
溫東來從樓梯上摔下來,直接摔得昏迷不醒,半個月了依舊躺在那,動也不能動,也不睜開眼睛。
要是這幾天還不醒,以後就是植物人了。
趙思也哭了半個月,每天都哭,瘦的沒有人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