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楚楚的話觸動了趙思，要真是衝喜有用，家裏辦個喜事就能給溫東來帶來好運，那她願意去做。
趙思眼中含著淚，絕望的看著他。
溫衛明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媽，難道溫景……這六年來，你……”
趙思也不是不擔心，不惦記，她擔心又能怎麼樣？
周楚楚纏著趙思，趙思到哪裏，她就到哪裏，趙思到病房裏去照顧溫東來，她也去。
溫衛明都要氣瘋了，但周楚楚拉著趙思撐腰，咬定那份鑒定報告是假的，趙思也沒有心情再去討論這件事情的真偽。
“等你爸爸醒來再說，有什麼事等你爸爸醒來了再處理。”
溫衛明憋著一口氣，隻好到公司先去處理公事，順帶著給陸彥深說明了情況。
溫家亂做一團了，此刻出這個事情，不是什麼好時候，反倒被周楚楚鑽了空子。
下午的時候，周楚楚還在哭，“媽，哥哥說的要是真的，我不知道怎麼辦，我那時候才十八，我是個孩子，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
“我所接受的教育不允許我做出這種事……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才十八歲，我什麼都不懂，我被他們從農村帶到這裏來，我很害怕……我怕自己與其他人格格不入，我對一切都很害怕，城市的空氣好汙濁。”
周楚楚趴在溫衛明病床邊，“爸，你睜開眼睛看看，你要替我做主，你最疼我了爸爸。”
溫衛明始終沒有動，趙思拍了拍她的後背，“楚楚，你回去好好休息，等你爸好了，事情會弄清楚的。”
“同樣的事情不可能搞錯兩次，你們抱錯溫景已經是錯誤，現在又說我才是錯誤，到底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先回家休息吧，這裏有我就好。”
“不，我要替爸爸守夜。”
“你先回家。”
周楚楚怕自己一走出什麼事，但也記得溫衛明說的話，溫景會回來，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
想到溫景會住在她的房間，穿她的衣服，拿走屬於她的一切，她前所未有的害怕……
“媽，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趙思已經疲憊了，如果周楚楚是假的，而溫景是真的，就算是溫衛明醒來了，他也沒有臉再去麵對溫景。
“沒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
周楚楚最終還是決定回家去。
傍晚溫衛明站在火車站外，看火車站門口顯示的列車到達信息，來回踱步。
好幾趟火車在這停留，擁擠的人群，拎著大包小包。
溫景下火車抱著那個背包，她一整晚加一個白天沒怎麼吃東西，就隻是喝了一點水，擔心溫東來的病情。
就算她不是溫家真正的女兒，她也是溫東來養大的，溫東來對她有恩。
溫景想了許多，腦子裏亂糟糟的，下火車站走路都像是踩著棉花。
從站內出來，外頭一切對她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原因是對麵的列車站上方閃爍著“蘇城站”三個大字，和她當年離開蘇城的畫麵重疊。
而陌生，則是眼前的一切和六年前變化很大，外麵的路也寬了些……
她一時恍惚，不知道該往哪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