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六,溫景隻盼著思墨在家,若是家裏不在,那她隻能打給李明君了。
電話響到第三聲的時候,電話終於被人接起來了。
是陸成功的聲音,“喂……”
“爸……”
陸成功愣了好幾秒,“哎,溫景,你那個,你……老三他,你們……”
“墨墨在家嗎?”
“在的,他在。”
陸成功沒告訴溫景陸思墨病了,兩人剛走第二天就發了高燒。
吃藥雖然退了燒,但鬧著要爸爸媽媽,哭得一身汗。
陸成功手忙腳亂,拎著座機到墨墨房間,見孩子哭得睡著了。
“溫景,你媽做得不對,我跟你道歉,老三是我們的兒子,我們想替他把你留下來。”
他小心翼翼道,“墨墨這孩子他病了,他想你和老三,你們不在家他怕你們不要他,哭著鬧著要跟你們一起去。”
“這幾天也沒去讀書,退燒了但哭得嗓子啞了,還沒恢複過來。”
“誰的電話?”
李明君中途趕回來看孫子,見他抱著電話,陸成功看到她愣了一下。
溫景那頭聞言,眼眶微微濕潤,連忙將電話掛了。
她要是繼續跟陸家置氣,不回去,受傷的隻能是思墨。
她的家尚不知道究竟在哪,但對於思墨來說,有爸爸媽媽的地方才是他的家。
李明君自私的隻想著陸彥深,隻替他考慮,隻擔心自己的兒子。
她做得過分,但陸彥深和陸思墨做錯了什麼。
“溫景的電話,想孩子。”
“想孩子就回來呀!”
李明君拿過座機,想要撥回去,那頭卻沒人接了。
“想孩子就回來,不想見到我我以後不出現在她麵前,家總要回,她不回家思墨怎麼辦?”
李明君害怕她回到溫家就不願意回來了,她大學也考到了蘇城,她不回來完全可以理直氣壯的。
“好了。”
“我們幹脆去蘇城吧,我去給她道歉,我給她跪下都行,孩子太小了,彥深沒了她怎麼活得了,她讓彥深怎麼辦?”
“好了,你冷靜點。”
“我怎麼冷靜?”李明君方寸大亂,“墨墨這孩子醒來就哭,嗓子說不出話了。”
溫景不安,一聽到孩子病了,更加不安了。
走出電話亭,她比飛在天上的鳥兒還要迷茫。
鳥兒至少還知道自己要去哪裏,她完全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為了這事兒,跟陸彥深離婚嗎?
她舍不得他。
傍晚溫衛明找過來,陪她吃了個晚飯。
“爸媽還把你當孩子,說的話你別往心裏去。”
“你打周楚楚沒錯,她要不是個女人,我也想打她。”
“爸媽說過段時間開學了,你就在蘇城念大學,回家來住。”
“我就不回去了。”
“小景,爸媽當年也沒有辦法,他們當時……”
“我可以住宿舍。”
陸彥深說過,會在學校外租一個房子,他空了就來看她。
“你有什麼想做的事,隨時跟爸媽開口。”
“我沒什麼想做的事。”
此番來蘇城一趟,趕走周楚楚,見父親的病好起來了,而她也終於知道自己不是被全世界拋棄的人,好像該做的事都做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