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一與初二那青澀的交替之際,暑假宛如一場悠長而慵懶的夢境,悄然拉開帷幕。
晨曦宛如輕紗,透過那輕薄如翼的窗簾,悠悠然地灑落在林棲鶴那一方小小的房間裏,像是為這平凡的清晨鍍上了一層柔和的金邊,卻也驚擾了林棲鶴的酣眠。
林棲鶴在這朦朧的晨光中,從睡夢中緩緩地蘇醒過來,意識還如同混沌未開的迷霧,尚未完全清晰明了。
他隻覺得周身黏膩不堪,一種莫名的不適感緊緊纏繞著他,仿佛是被一層無形的、濕漉漉的網所籠罩。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身子,抬手掀開了那蓋在身上的被子。
刹那間,他的目光像是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地定格在了那一大片濕漉漉的被單之上。
頓時間,他的臉頰像是被火灼燒一般,泛起了一層鮮豔而滾燙的紅暈,那熱度迅速蔓延至耳根,心跳也仿佛失控的鼓點,
不受控製地在胸腔裏加速跳動起來,一下又一下,猛烈而急促,仿佛要衝破胸膛的束縛。
初中的生物課堂上,已經逐步涉及到人體生理知識的講解,那些模糊的概念和圖示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讓他對自己身體此刻出現的這種狀況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框架。
盡管如此,當這一切真實地發生在自己身上時,他還是感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慌亂和無措。
他幾乎是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動作迅速地將床單、被套以及身上那件已經被汗水浸濕的睡衣一股腦地扯了下來,
然後匆忙地抱在懷裏,仿佛這些衣物上承載著他不願麵對的秘密。
他腳步急促地穿梭在房間與洗衣房之間,將所有需要更換的物品統統丟進洗衣機,又手忙腳亂地從櫃子裏翻找出嶄新的床單、被套和睡衣,以最快的速度重新鋪好床,穿戴整齊。
待做完這一切,林棲鶴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重新躺回到床上。
他的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腦袋,十指深深地陷入頭發之中,仿佛這樣就能抓住那即將飄散的理智。
他雙眼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眼神空洞而迷茫,腦海中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剛才那個讓他麵紅耳赤的夢。
夢中的畫麵此刻已經如同被雨水衝刷過的畫卷,有些模糊不清,但那種強烈的情感衝擊,卻如同深深烙印在心底的刺青,
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依舊深深地印刻在他的靈魂深處。
“我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他在心中不停地反複追問自己,那聲音仿佛在空蕩蕩的心房裏回蕩,久久不散。
“難道是因為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實在是太長了嗎?
可是,我們之間明明隻是正常的朋友相處啊,一起上學、一起玩耍、一起談天說地,那些平凡而又珍貴的日常,怎麼會……
還是說,這是我自己本身就存在的問題?”
林棲鶴在床上不停地翻來覆去,身體的扭動仿佛是內心掙紮的外在表現。
他就像一條被困在岸上的魚,離開了熟悉的水域,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苦,內心充滿了掙紮與煎熬。
他試圖從自己過往的經曆和所學到的有限知識中,尋找到那能夠解答心中疑惑的答案,但卻如同在茫茫沙漠中尋找水源,一無所獲。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種破釜沉舟的決心一般,猛地從床上坐起身來。
這一下動作太過突兀,以至於床都發出了輕微的“嘎吱”聲。
他徑直走到書桌前,那堅定的步伐中卻又帶著一絲猶豫。
他一把拉開椅子,那刺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房間裏格外清晰,然後坐下,雙手微微顫抖地伸向電腦主機,按下了那仿佛開啟命運之門的電源按鈕。
隨著電腦屏幕逐漸亮起,柔和的光線照亮了他那張充滿矛盾表情的臉。
林棲鶴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既緊張又期待的神情,那眼神仿佛是在黑暗中等待黎明的曙光,又像是害怕那曙光會帶來未知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