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歡從三樓出來,氣溫驟變,眼前倏然變黑。
兩側牆麵的夜明珠亮著。
窗紙外漆黑一片。
“落歡肯定還在!皇兄別信他們。”
“他們欺負我在先。”
遠遠就聽到墨若初任性的話,落歡眉頭下意識蹙起。
怎麼還在這兒?
貴為太子母妃家世雄厚,要說逃不出五萬晶石,落歡肯定不信。
“皇兄!我就說這個賤人在!”
時隔半月未見,墨君唯穩重隱忍了許多。
看到落歡的刹那,眼中劃過一絲驚豔,旋即惱怒而後隱匿情緒。
“若初別胡鬧,旁人傳出去你還怎麼嫁人?”
“歡兒,好久不見。”
墨君唯原就相貌不凡,端起架子時更襯得溫良恭儉,令人不禁小鹿亂撞。
落歡對墨君唯的初印象就是嫌惡、暴躁的,這會看他的偽裝,下樓動作輕緩。
“有什麼話直說,你我間沒什麼好寒暄。”
墨君唯笑容僵硬,訕訕道:“初而被母後寵壞了,你與她的恩怨私下就能解決。”
“沒必要鬧得人盡皆知,對你不是件好事。”
“皇叔也不喜挑撥離間之人。”
落歡驚呆了,話裏話外都在怪她做事沒分寸,最後是內涵她挑撥離間?
“你哪兒來的臉?”
“怎麼?身為太子還債還要送上一課?”
“福,那個,你,錢還上了?”
落歡環視一周,發覺福順不在後,看向正在算賬的鑒品師。
“小的叫天真,他們一定要見到您才肯還錢。”
鑒品師從賬本中抬頭。
“……”
落歡胸口起伏,想要再說些什麼,又覺得臉皮厚的人沒什麼好溝通。
“賤人你看什麼,我哥不會喜歡你。”
墨若初防賊似擋到墨君唯跟前。
沒了看戲的客人她自在了許多,跋扈又驕橫。
墨君唯聞言,眼中傳遞著‘嫌棄’的訊號。
落歡看傻子般的眼神,施舍地落在他們身上,真想掰開他們的腦殼看看裏麵裝的什麼。
“豐小姐才是皇兄良配!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東西?”
“除了到處敗壞大將軍名聲,你還會什麼?”
墨君唯福至心靈,義正言辭道,“皇叔雖是普通人,配你綽綽有餘。”
“本宮勸你收起不該有的心思。”
“皇兄,你消消氣。”
墨若初嬌滴滴掐著聲嬌笑,“看她都不高興了,肯定心裏放不下你。”
“皇兄已經仁至義盡。”
“初兒我們走。”
說完就拽起墨若初往外走。
身旁的打手即想奉命行事,又顧及皇家地位不敢動手。
以他兩為中心圍成圈,跟著他們一同卡在門欄。
“落歡!你什麼意思?”
墨君唯回頭俊顏黑黢黢,怒不可遏地瞪著落歡,宛若兩顆大紅燈籠。
他不會以為,她讓墨若初還錢是為了見他一麵吧?
端詳他的表情,落歡荒誕的想著。
“你不會是以為是我故意找事,為了見你?”
落歡倒抽氣緩緩吐出,心底期盼墨君唯反駁。
“嗬,果然如此。”
墨君唯冷笑,“見到了,滿意了?”
落歡仿佛被毒啞,隻剩雙目看著他理所應當的狂妄自大。
“皇兄別理她,娉婷在地字包廂等我們呢。”
墨君唯點頭,由著墨若初扯他的袖子。
“砰!”
“好痛!”
路在眼前,墨若初卻像撞到牆麵,一屁股坐在地上,額頭鼓起包。
“你!別欺人太甚。”
墨君唯還算聰明,立馬察覺到結界和落歡有關。
落歡撇嘴,“你們每個人似乎都很喜歡和我說這句話。”
“戲演完了?”
兄妹倆滿頭疑問。
誰演戲了?
戲在哪兒?
“嘖,皇後真是用心良苦才把你推上太子之位。”
落歡忍俊不禁。
做妹妹的不聰明,做哥哥的有警覺但不多。
“太子殿下長得也就……一般,哪兒來的自信值五萬晶石?”
“還是說背地裏已經明碼標價?”
落歡故作‘痞氣’的眼神遊走在墨君唯身上,似一個市井流氓看到了美豔的良家婦女,透過衣衫看到了本質。
墨君唯臉色一紅。
“休要放肆!”
嗓門高昂,他的手中攥起澎湃的帶著繁雜氣息的靈力。
“看在皇叔的份上,現在道歉我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