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歡碾碎彌樂給的靈牌，兩股靈氣朝不同方向紛飛。
“走吧。”
天真望著似螢火蟲般的靈氣發呆，轉瞬小跑追上落歡。
“郡主！等等我。”
街道上正值傍晚人潮湧動。
天真眼尖捕捉落歡的身影，加快步子追上去。
“郡，小姐，看什麼呢？”
落歡站在人群外圍，透過縫隙往裏瞅。
街上商販說少不少，但堵得水泄不通還是有點兒本事。
人群中央擺放一張破舊不穩的台桌，上麵站著的少女眼神黯淡，滿身汙垢，破衣服露出的肌膚如結塊舊疤與路邊乞丐無差。
但額頭兩邊如海珊瑚大小的角令人無法忽視。
尾巴布滿剔透鱗片，接近尾骨處粗壯，越延伸越細長，卻隻有一半。
“是龍？”
“哇，居然還有半龍體質！”
落歡的眼眸揚起淡色光芒，借助落神鐲她看不出修為或本體。
要麼少女靈力高強，要麼便是商家見不得人的手段。
再瞧那些團縮在籠子裏的生物，基本都是些修為低下的生物。
“郡，小姐，好可憐。”
“世間憐憫的人或事多如繁星，管不過來的。”
落歡冷眼旁觀作勢要走。
若是平日清閑她定出手相救，然此時她自顧不暇。
“瞧一瞧看一看，這可是龍的後裔！”
“誰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是，龍怎麼可能被你抓到。”
“嘿！各位瞧好！”
‘呲呲。’兩把彎刀摩擦不時濺出火花。
不待眾人疑惑，接二連三毫無章法劃在少女身上。
鮮紅的血渲染似發黴後的麻布衣，黑黢黢的肌膚上，裸露出傷口處的嫩肉。
少女恍若未覺呆愣杵在原地，任由商販揮刀。
“太殘忍了。”
天真眼睛眯起，五官快攏到一塊兒。
“哎！傷口愈合了。”
“真的？！”
“嘿嘿，可費了我不少功夫，龍族縱然可怕。”
“可這女娃連本體都藏不住，還是個幼年。”
商販操著不知哪兒的口音，眉飛色舞說著‘戰績’。
“今天不用萬金也不用千金，九百九十九靈石便可帶走。”
“這也太貴了。”
“傷口能痊愈看著新奇實則也……”
“長得也看不出模樣，就算收了當丫鬟，也太貴了。”
“得給我家幹好幾輩。”
‘啪嗒。’
錢袋落地，不少靈石從裏冒出。
“這攤位的東西我都包了。”
落歡立在站台前仰視少女。
那張巴掌大的臉上沒有喜怒哀樂，似乎隻是等待隨波逐流。
“這些夠嗎？”落歡偏頭詢問。
商販身形剽悍這會笑得看不見眼睛，直勾勾護著懷裏的錢兜子，“夠了夠了，您看我怎麼樣？”
“要不把我也買了？”
“你這等心思齷齪的人。”天真怒不可遏。
“好，多少錢？”
落歡大方接話，商販不知所措。
天真頃刻成了雕塑一動不動。
以至於身在飯館內，商販坐他對麵簽署賣身契時還有種不真實感。
“黑心商販值五百靈石。”天真魂不守舍神神叨叨。
落歡視若無睹，雙眸一瞬不瞬落在契約簽署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