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淩也不知是好奇心作祟還是出於別的什麼目的,隻猶豫了片刻便順著藤蔓向下攀去,那崖壁之下果然有個向裏凹進去的洞口剛好可以藏人。
容淩腳尖用力飛身便到了洞口,剛落地還未站穩,眼前寒光一閃一把匕首便抵在她脖頸之上。
“誰?”
“是你?你......你怎會在此?”祝涯的聲音有些虛弱,看清來人便收了匕首靠著山壁吃力的坐下,看來是傷的不輕。
“你每次都問我為何會在此處,這次我可以回答你了,我是來看看,你有沒有死的。”容淩抱著手挑釁的答道,一副真的是來看戲的模樣。
祝涯苦笑:“那還真是讓你失望了,一時半會兒應該還死不了。”
容淩挑眉道:“嗯,但你現在毫無還手之力,我可以,殺了你啊。”
“你就那麼想殺我?為什麼?”祝涯語氣輕鬆,好像絲毫不把容淩的話當真,幹脆閉了眼就要休息。
對啊,她為什麼要殺他,容淩一時也想不明白,她剛才就是這樣想的,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會真的對他動手。再看向祝涯時發現他真的睡過去了,他當真對她毫無防備嗎?
祝涯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清晨的陽光刺得他有些睜不開眼,恍惚見看到有個女子正屈膝盤坐在洞口,晨光將她的影子拉的修長正好蓋在他身上。她竟守在這裏守了他一夜?
“你的眼睛,好了?”容淩聽見動靜知道是他醒了,卻並沒有轉過身來。
“嗯,是那藍長老替我解了蠱,就是被你劫持的那位。”那藍長老看著祝涯長大,早就將他看作了自己的孫子,在祝涯去祠堂拜別阿爹時那藍不忍看他遭罪便替他將蠱解了。
“嗯,昨夜我已讓阿嫻來看過你的傷了,已無大礙。”
“多謝,所以,你是在此處守了一夜嗎?”
容淩猛地站起身來,惡狠狠地對他說:“我是怕你半夜被凶禽猛獸吃了!看在你之前救過我的份上,我們現在兩清了!”
祝涯看著她故作凶狠的樣子隻覺得有趣,又不想拆穿她。
二人回到懸崖之上時李即言裴禮等人剛好尋了過來。
裴禮上前向祝涯扶手行禮道:“祝兄,又見麵了,此前承蒙你高抬貴手,還未曾向你道謝,裴禮今日在此謝過祝兄了。”
“裴兄哪裏的話,都過去了,不必再提。”祝涯用南疆的手勢回禮。
李即言見裴禮對祝涯如此彬彬有禮頗為不滿,才說了兩句風涼話便被容淩的眼神威脅到隻能閉嘴。
一行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侃侃而談,祝涯向眾人述說了他被萬毒窟通緝的來龍去脈。
那日祝涯在祠堂向阿爹的靈位跪別之後打算離開,突然聽到祠堂內的暗室有響動,祠堂的暗室內存放著許多南疆秘術,其中不乏諸多害人害己的禁忌之術,因此這祠堂也是萬毒窟重地,常年由幾位長老輪流值守。祝涯有所擔心便前去查看,可他進去時發現存放秘籍之處已被翻得一片狼藉,隨後從角落躥出一個黑衣人往外逃去,他便追了上去,出去時驚動了巡邏的守衛,但守衛卻沒看見那黑衣人,隻看見祝涯慌忙離去,隨後便傳出了他偷盜秘法之說。
“那你可有向他們解釋過?”發問的是裴禮。
祝涯歎氣,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表情,好一會兒才說道:“我剛得知消息時正有一批人前來捉拿我,我想向他們解釋可他們根本不給我開口的機會,之後來的幾批人我也曾試圖解釋,可他們要麼不信,要麼直接動手隻想取我性命,我便意識到此事恐怕,另有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