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容淩將這幾天在府衙探得的情況一一告訴了裴禮和李即言,裴禮在聽到王全這個名字的時候依稀覺得這個名字好像在哪裏聽過,但又實在想不起來,正悶頭苦想之際就聽到李即言幽幽的開口:“王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有個姓王的,李即鴻的側妃就姓王。”
“我想起來了!早年的時候我曾聽聞三皇子側妃王鶯的哥哥仗著自己的妹妹嫁入皇室,橫行霸道目無王法,後因貪汙受賄被貶至邊境,應當就是他,沒想到竟還能在臨川做個守將,看來他是三皇子的人無疑了。”
李即言在聽到王全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就猜到大概了,隻是他不願意多想,今天之前他還願意相信從始至終都隻是個誤會,到底都是血肉相連的兄弟,不想讓他回到長安有千萬種辦法,想方設法阻攔就行,再不濟直言明說也不是行不通,可今天這些殺手讓他認清楚了,這些人要的不是阻止他回到長安,他們要的,是他的命。
“哎,沒想到啊,我這條命還挺值錢的,讓他們這麼費心。”如今的李即言也隻能這樣自我安慰了,“祝兄,今天還真是多虧你了,要不是聽到你的鈴鐺聲,我可能還真就認命了,我說你們萬毒窟的人是不是都是走到哪響到哪啊?”
祝涯聞言笑了笑,還沒等開口,真的就聽到響了,不過這次不是鈴鐺響。
一陣詭異的笛聲突然響徹整個樹林,周圍忽然起了綠色的大霧將四人團團圍住。
“不是吧?來真的啊?這又是要殺誰啊?”李即言痛苦的叫喊著。
“屏住呼吸,這霧有毒,你們先走,他們是衝我來的。”祝涯一看就知道是萬毒窟的人來了,而且這次來的人可不是之前那些小嘍囉能比的。
“不行,你剛才還救了我們,我們怎麼能留你一人在此。”
周圍的毒霧越來越濃,那詭異的笛聲也停下了,想必人應該是已經到附近了。
這時從四周響起一陣詭異飄渺的聲音:“都別走了,既然這麼巧都聚在一起,就都留下吧,也省的我一個一個去找了。”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根本分辨不出音源的位置。
容淩二話不說將李即言和裴禮推到身後:“你們都受了傷,留下也幫不上什麼忙,我留下,你們出去找袁將軍!”按時間算袁毅也應該要到了。
二人覺得也有些道理,隻能點頭答應,祝涯見已商量妥當,當即運氣向地麵拍出一掌,周圍的毒霧瞬間散去了大半。祝涯耳力極好,一息之間就聽出了吹笛之人的所在方位,容淩接到信號迅速向那個方位揮劍斬去,裴李二人則趁機離去。
容淩一劍下去卻劈了個空,剛才明明感覺劍劈到東西了,怎麼等毒霧散去剛才那個地方又空無一物?容淩疑惑的看向祝涯,祝涯移到容淩身前將她擋住說道:“你剛才劈中的應該是蟲,此人是馭蟲高手,善用蟲術製造幻影迷惑對方,同時控製毒蟲傷人,你要小心。”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少祀官,一眼便能看穿我之所長,今日我倒要領教領教少祀官的本事。”
說完又是一陣刺耳的笛聲,樹林中突然嗡鳴作響。
“小心!”祝涯剛喊完,容淩隻覺眼前一黑,她什麼都看不到了,耳邊到處都是嗡鳴聲,像是某種飛蟲的叫聲,還有祝涯在她周圍上下翻身飛躍的聲音。
“我,我看不到了。”突然的失明讓容淩瞬間陷入無盡的黑暗,這黑暗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一時有些驚慌的立在原地。
“別怕,凝神定心,不要亂動,有我在。”
祝涯的話就像一顆定心丸,很快她便穩住了情緒握緊了手中的劍,學著之前祝涯的樣子試圖用耳朵去分辨情況。漸漸的容淩已經能感受到周圍飛蟲攻擊的模式,她極力護住自己好讓祝涯能抽身去對付馭蟲之人,馭蟲的人沒了,這蟲自然也就造不成威脅了。
祝涯見她已經慢慢適應,轉身起勢向四周拋出無數暗器,隨即聽到一聲悶哼,便立馬鎖定了那聲音的方位。祝涯卻並不動,立在原地從懷中也掏出一支短笛吹了起來,不過祝涯的笛聲比剛才那個人可要好聽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