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過得極快,在華淺嫁入仲家前的一月時,華夫人就開始日日來尋她說些體己話———上輩子本也是有的。
隻是再來一次,華淺這回是嫁給了以真心待自己的仲溪午,比起從前的小女兒待嫁的緊張慌亂,她倒顯得從容不迫,甚至還會去主動安慰華夫人。
“好了,娘親,這些你前幾日就說過了。”
她攥著帕子的手隻是拍了拍華夫人的手背,一臉無奈地捂住另一隻耳朵,“我耳朵都快起繭子啦!”
在與仲溪午確認清楚心意之後,華淺這些日子連心情也變開朗許多。尤其在那次馬車上的吻之後。
思及此,華淺沒忍住羞紅了臉。
他倆在馬車上呆呆對坐了許久,一直到華家門口,仲溪午才出聲道。
“淺淺,這回你可要對我負責。”
彼時他一臉正色,華淺想起來都覺得羞臊萬分,隻記得她也沒回什麼,用帕子捂著自己的臉就急匆匆下了車。
怎麼會有哪家的家主時時把負責二字掛在嘴邊的!
不過在那之後,華淺是真的沒再見過仲溪午。
她一個活了兩世的姑娘家本也沒把這些心思時常記著的,開始時除了些備婚的流程,她就趁機去看看學堂和名下的鋪子,還順道去施過幾次粥,一日忙下來隻顧著沾床就睡了,哪裏還會由多餘時間去想人。
後來,還是千芷發現的———自家姑娘在房裏時,總瞧著窗戶邊發呆,像是在等著誰一樣。
仲溪午也不是全然與華淺斷了聯係的。
他幾乎一天就差人送了一封信過來———厚厚一疊,道盡相思。
華淺知道,本來依著舊俗,兩人在婚前一段時間就不能相見。
更何況仲溪午身為家主,本來要處理的事情就許多,籌備大婚的事宜流程之繁雜,他許是要忙得腳不沾地才行。
“唉———”
想到這,坐著的華淺就長長歎了一口氣,拿起筆,在紙上留下幾筆。
「皆好,照顧好自己」
她又皺起眉來,筆頭靠著自己的唇上蹭過來又蹭過去,複又放在紙上繼續寫。
「我很想你」
那日距大婚之日隻剩不過三日。
當晚還是千芷親守的夜,總是聽到院裏的窗戶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
千芷姑娘向來是盡職得很,來來去去查了幾遍都沒發現,於是又回了門口,居然又聽到似乎是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接著是一段急促的腳步。
千芷連忙招手,喚了門口當值的護衛一起往那跑去,正巧和散著發站在窗戶邊的華淺對上了視線。
“小姐一一”
千芷的聲音剛揚起,華淺在那邊趕忙退後了一步,朗聲開口道。
“哎是千芷啊!我就是太熱了,開了窗戶透透氣!絕不是因為有別的什麼人進來了,你不要擔心!”
華家訓練有素的護衛已經早退下去了,隻有千芷在擰著眉看著華淺。
姑娘不止散著發來到窗戶邊,臉上也是紅通通的,就像是紅雞蛋一樣,嘴唇上好像還被咬破了些,居然有道血痕。
“小姐,你的嘴唇……”
沒等千芷把話說完,華淺就直接把窗戶飛快合上了,整個人靠在窗戶上急急喘著氣,儼然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
“小姐,你靠在窗戶邊上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