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眾人見狀誰都不敢上前,她們直覺今天的大小姐太不尋常了,定是被繼母刺激的這麼偏激,說不定真會拿剪刀戳人呢
林欣寧很滿意她們的識趣,對著翠萍開口道:“你說你啊,長得也算標誌,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呢?在夫人身邊待久了,真當自己是碟子菜啊?竟敢對本小姐放肆多回”
翠萍害怕她手裏的剪刀會真的劃傷她的臉,但還是嘴硬道:“大小姐也說了我是夫人身邊伺候的,你敢傷了我嗎?大小姐別忘了打狗還得看主人呢”
林欣寧知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壞種,狐假虎威慣了不知道識時務,而翠萍就是這種人,以前也仗著自己是胡氏的貼身丫鬟沒少折辱自己,對海棠也是碰上了就動輒打罵,今日就要為以前的自己和海棠所受的委屈收點利息好了,她根據記憶知道這個翠萍仗著有點姿色,想做姨娘很久了,奈何胡氏防的緊,一直沒有機會單獨靠近林尚書,那就毀了她最為在乎的臉蛋,讓她的希望破滅,於是毫不猶豫的把剪刀刺下去,從耳邊到嘴角,留下深深的傷口。
“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毀了”
所有人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翠萍捂著鮮血淋淋的臉在地上打滾,而大小姐在一旁若無其事的擦拭剪刀,對於翠萍毀了臉,胡氏心中是萬分欣喜的,自從出身青樓的蓮姨娘被老爺接入府,翠萍的心思就不安分了,覺得那種地方出來的也能當老爺的寵妾,當了半個主子,過上了被人伺候的日子,覺得自己的姿色也不錯,憑什麼就不能當老爺的姨娘了?於是沒少在胡氏跟前暗示,把自己抬給老爺當妾,自己會分了蓮姨娘的寵愛,幫胡氏坐穩夫人之位。
然而她卻不知道的事早在蓮姨娘入府時,在老爺的允許下被胡氏灌了絶子湯,胡氏根本就不需要別人來分了老爺的寵愛穩固自己的尚書夫人之位,而翠萍此舉無疑是對主子的背叛,但翠萍在身邊伺候多年,也知道自己許多私密,不便隨意處置,現在好了,大好年紀被毀了容,威脅不到自己了,下意識的勾起嘴角,不巧被準備求她為自己做主的翠萍看了個真切,翠萍的眼神暗了下去,低下頭的瞬間,她眼中流露出的怨恨被林欣寧收入眼中。
嗬,有意思。
胡氏:“放肆!你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母親?竟敢出手傷了我身邊的人,是不是以為馬上出嫁了就可以在娘家為所欲為了?你們都去,給我摁住她!”
“你敢!你要是在這個時候惹得我不痛快,你信不信我拚了這條命也要拉你一起死,誰都別想好”
此言一出,胡氏確實被嚇住了,這瘋子,今天怎麼這麼邪門,難不成鬼門關走了一遭還真不怕死了?胡氏稍稍定了定神,繼續說道:“都給本夫人搜!搜出所有值錢的東西統統收走,一針一線都不準給她留下!”
隨著胡氏一起來的下人立馬搜刮起來,她們都知道夫人討厭極了這位原配所出的嫡小姐,以前礙於將軍府還會做做樣子,現在巴不得她跟將軍府那些人一起死在流放路上,況且府中失竊,想著她這個院子比較偏僻,說不定是幸免被偷,先從這裏搜刮些東西應急,結果,這個院子除了不值錢的擺設什麼也沒有。
這下胡氏慌了,府裏那麼多人、那麼多張嘴,況且老爺平日裏打點也是一大筆開銷,現如今卻一兩現銀都拿不出來,雖然外頭還有鋪子和莊子上的收入,但也一個月收一次啊,上個月的收上來這才過了幾天,再去收,定會讓人看出端倪,但下一次收賬還有二十來天,這可如何是好啊。
心裏越是著急,越是覺得林欣寧這副悠哉悠哉的模樣礙眼,賤人,還真是他們母子三人的克星,還是盡快把這掃把星送走吧,早一點送去魏府,早一點克死陸氏那個賤婆娘。
“來人,給大小姐梳妝更衣,不能誤了吉時”